銬著的那男人一聽,臉“唰”地白了,心跳直接衝到嗓子眼。
剛才那股橫勁兒瞬間癟了,手腳拚命亂扭,想掙脫手銬溜之大吉。
“你他媽彆血口噴人!我啥也沒乾!”
“我真沒違法!真沒有!”
“鬆開!快鬆開!我要回家!”
“再不弄開,我真急了啊!”
“現在放我走,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他一邊吼,一邊眼珠子直勾勾瞪著嚴旭傑,汗都從腦門上往下淌。
本來大夥兒還覺得嚴旭傑有點過度反應,可一瞧這人嚇得像被潑了開水的兔子,立馬覺出不對勁了。
剛才不還囂張得能掀屋頂嗎?罵警察跟罵自家狗一樣?
這會兒被銬住了,反倒像條被踩了尾巴的狗,又哭又求,連嗓門都變調了。
嚴旭傑冷笑一聲,手穩得跟焊在上麵似的:
“你要是真清白,等幾分鐘能少塊肉?”
“等係統查完,是冤枉你,我親自給你鞠躬道歉。
但你現在——彆動!”
他心裡門兒清。善惡雷達剛響過三聲,紅得發燙。這孫子,鐵定是條漏網之魚。
一屋子人看那男人的眼神,一下全變了。
“臥槽……真不是在逃的吧?”
“要我說,八成是了……嚴師兄什麼時候錯過?”
“他前天剛抓了三個販毒的,眼睛毒得很!”
“嘖,真敢來派出所罵警察,這哥們兒是真膽大,還是真傻?”
“換我?打死我都不會自己送上門來,這腦子是被門夾過?”
嘀咕聲像蚊子一樣嗡嗡響,男人臉色越來越差,嘴唇都發紫了。
他心裡清楚——自己那點破事,根本經不起查!
現在不跑,等張子斌一回來,命就沒了。
“大哥!警察大哥!我真有急事啊!”
“孩子還在家等我呢!求你鬆開手銬吧!”
“我真不是逃犯!你肯定搞錯了!”
“我認錯人了行不行?我道歉!我不鬨了!你放我一馬行嗎?”
他眼神都快哭了,手抖得跟篩糠似的,整個人恨不得趴地上磕頭。
可這話一出,周圍人更信了。
——要是真清白,誰會急成這樣?
剛才不是還嚷著“你們抓我孩子”嗎?
那會兒口氣大得能吞天,現在怎麼突然改口了?
唯一的解釋:他怕了。
怕查出他不是個普通爹,是個有案底的畜生。
幾個老警員盯著這男人,左看右看,百思不得其解。
“怪了……他哪像逃犯?”
“穿得普普通通,話也說得沒毛病,咋就被嚴旭傑一眼看出?”
“我們盯著看了半天,啥異常都沒瞅見……”
“完了,跟嚴師兄差得不是一星半點,簡直是隔著條銀河。”
沒人看得出破綻。
除了——這人此刻抖得跟寒風裡的落葉似的。
“警察同誌!求你們了!鬆手吧!”
“孩子真等急了,我老婆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