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師兄,發什麼愣呢?”張子斌一邊夾菜一邊嚷,“趕緊吃,涼了可惜。”
“來,嘗這塊肉,絕了!”許芊芊也湊過來,筷子都快戳他碗裡。
嚴旭傑回過神,咧嘴一笑:“行,我開動!”
他不客氣,碗一端,飯一扒,筷子如風卷殘雲,三下五除二就清了半盤。張子斌和許芊芊也早餓瘋了,吃得滿嘴油光,呼哧帶喘。
“呃——”嚴旭傑拍了拍肚子,長舒一口氣,“爽!”
“我吃飽了!”張子斌癱在椅子上,摸著圓滾滾的肚子,“這輩子沒吃過這麼頂的飯。”
許芊芊也連連點頭:“真不是吹,這廚子絕了。”
可就在眾人滿足得靠在椅背上時,嚴旭傑突然抬手,朝路過的服務員招了招:
“你們廚師呢?叫出來。”
服務員腳步一頓,眼神飄了:“客……客人,飯菜不合口味?”
她腦子嗡一下。這桌人吃得乾乾淨淨,連湯都沒剩,還投訴?哪來的毛病?
張子斌和許芊芊也傻了。剛還在誇菜好吃,怎麼轉臉就要找人?這是鬨哪出?
兩人都盯著嚴旭傑,想問又不敢問,憋得一臉懵。
嚴旭傑沒解釋,神色平靜,語氣也不高不低:“去,把主廚喊來,我有話問他。”
服務員猶豫了一下,見他眼神硬,隻好硬著頭皮點頭:“好……我這就去。”
她轉身溜進後廚,門簾一晃,張子斌立刻撲上來:“嚴師兄,啥情況?”
“你剛才不是吃得挺香?”
“怎麼現在又要找人?”
嚴旭傑嘴角一勾,沒接話,隻眨眨眼:“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當然不能現在說——這兒十幾桌客人,耳朵都豎著呢。要是他大喊“廚師是通緝犯”,下一秒那家夥怕是直接從後窗跳進河裡。
他不追,也懶得追。不如等對方自己送上門,手到擒來,省力氣。
張子斌和許芊芊對視一眼,雖然滿肚子問號,但知道他一向有譜,也就忍著,乾等著。
周圍食客已經開始嘀咕:
“那哥們兒找廚師乾啥?吃飽了還挑刺?”
“不可能啊,他連湯都舔乾淨了!”
“我看八成是想賴賬,找理由不給錢。”
“現在的人啊,臉都不要了……”
後廚裡,炒鍋正冒著熱氣,一個滿臉油汗的大漢猛地停了鏟子。
“誰找我?”他嗓門炸得像放炮。
服務員縮著脖子指了指:“就是……那邊那桌,領頭的那個……”
廚師眼神一冷,隨手扔了鍋鏟,擼起袖子就往外走,那架勢,像是要去掄板磚。
他剛跨出廚房,嚴旭傑的善惡雷達上,一團黑漆漆的光點,正晃晃悠悠,朝他這邊逼近——
越靠越近。
越靠越近。
越來越近。
……快了。
快了。
來了。
嚴旭傑眼神一凝,心裡咯噔一下——就是他了,那個藏在人群裡的逃犯。
善惡雷達上那團黑霧,剛才還一閃一閃,現在直接跟眼前這人對上了號。
他死死盯著那廚師:四十來歲,一身黑圍裙,臉黑得像炭燒過,手裡還捏著把鏟子。
長得不熟,可直覺告訴嚴旭傑——這人不是善茬。
能值五百積分的通緝犯,怎麼可能是街邊賣煎餅的?肯定手上有命案。
張子斌和許芊芊也湊過來看,左瞅右瞧,愣是沒看出半點異常。
他們甚至有點緊張——生怕嚴旭傑一個上頭,跟廚師打起來,趕緊站那兒等著拉架。
誰料,那廚師反而先盯上了他們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