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拳頭剛揮到半空,眼前一花——人沒了!
下一秒,胳膊被死死拽住,天旋地轉,整個人像麻袋一樣被掄了出去!
“砰——!”
“嗷——!”
他慘叫一聲,五臟六腑全挪了窩,眼前直冒金星,眼淚鼻涕一塊兒往下掉。
骨頭碎了?他覺得是全身骨頭都被拆了重裝。
他癱在地上,連哼的力氣都沒了。
打?還打個屁!
這哪是警察,簡直是人形暴龍,手一抬你就得躺。
他連喘氣都疼,肋骨斷了兩根,大腿還抽筋似的抽搐。
再打下去,真得交代在這兒了。
“彆…彆打了…”
他聲音打顫,眼淚汪汪,“我認了,我服了!”
“警官,你下手也太狠了……能不能……給條活路?”
他眼淚啪嗒啪嗒掉,臉都皺成苦瓜。
他自認混了這麼多年,什麼凶神惡煞沒見過?
就沒見過這種出手沒預兆、乾脆利落像剁排骨的警察!
關鍵是——人家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像在碾死一隻螞蟻。
他心裡發毛,越看越怕。
嚴旭傑淡淡瞥了他一眼,嗓音冷得像冰碴子:
“不打你,是你自己找揍。”
“你要是乖乖站那,現在早回家吃火鍋了。”
“怪誰?怪你自己非要動手?”
男子:???
他心裡憋著一股火:老子是通緝犯啊!不跑等著送死?
我又不是傻子!
可他張了張嘴,一個字都不敢說。
怕——真怕這人一言不合,再補兩腳。
他隻能低下頭,把臉埋進袖子,裝可憐。
“大哥…小兄弟…求你了…”
“這些年我真改了!連偷錢都沒敢了!”
“你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放過我一次吧?”
“我發誓,我給你們燒香磕頭,這輩子當牛做馬報答你們…”
他說得眼淚鼻涕糊一臉,聲嘶力竭,像臨終遺言。
旁邊許芊芊聽不下去了,一步跨出來:
“嚴師兄,彆信!他滿嘴胡扯!”
“之前張哥攔他,他二話不說,一棒子砸暈了!”
“張哥到現在還沒醒!你信他?他剛動手的時候,可沒心軟!”
這話一出,地上那男人臉色猛地一變,眼中殺氣一閃。
要不是嚴旭傑在眼前,他真想一把掐死這丫頭——多嘴的東西!
但他沒動,反而更卑微地把頭磕在地上。
“是我錯了!是我混蛋!”
“我跪下求你們了!”
“我就想活命啊…我真的不想進監獄…求你們…放過我這一次吧!”
他額頭重重磕在地上,咚咚響,像在敲喪鐘。
不是他沒骨氣。
是他知道——再硬撐,真就斷氣了。
命,才是最後的底線。
他心裡壓根就沒信過這人的話,逃?想得美。
等老子喘過氣,第一個就剁了你這王八蛋——這念頭早就在他腦子裡紮了根。
可眼下,他連求饒的力氣都快耗沒了。
嚴旭傑沒說話,許芊芊也沒搭理,就那麼冷眼瞅著他。
那哥們兒磕了七八個頭,額頭都紅了,膝蓋都麻了,結果兩邊跟雕像似的,連個屁都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