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臉漲成豬肝色,脖子上青筋一根根暴起來。
他猛地扭頭,衝著那幾個笑得最響的人吼:“你們找死是不是?!”
“信不信我現在就扒了你們皮!”
“等我出去,你們全家都彆想安生!”
話剛落,周圍笑聲反倒更炸了。
“哎喲,好怕怕哦~”
“你出得去?怕是二十年起底!”
“趕緊打電話讓你媽來接你吧,順便買副棺材!”
“就你這慫樣,還能翻身?彆做夢了!”
“真要能爬起來,我現在就當場給你磕三個響頭!”
那人喉嚨裡咕嚕一聲,想罵,可連罵的氣力都沒了。
他想掙紮,可全身像被抽了筋,連手指頭都抬不動。
他想發狠,可一抬眼,看見嚴旭傑正盯著他,眼神跟冰錐子似的。
他徹底啞了。
不是沒想過反抗。
是——真不敢了。
這人,是真敢殺人。
他現在才明白,什麼叫真正的狠人。
不是吼得最大聲的。
是——動起手來,連命都不要的。
街坊鄰居指著他哄笑,嘴上沒一句好話,像看耍猴似的。
有人甚至衝他翻白眼,咧著嘴笑得前仰後合——反正警察就在跟前,這哥們兒已經被按在地上了,還能翻天?
人一沒勁兒,旁人膽子就大了。
地上那男的聽不清自己心跳,隻聽得見耳邊嗡嗡的譏笑,像針紮耳朵。
他緩緩抬起頭,眼珠子從紅血絲裡盯過去,眼神冷得像冰坨子。
這幫人,說的那是人話?
操,真當老子是軟柿子,隨便捏?
罵他慫包?罵他垃圾?罵他活該?
他拳頭攥得咯咯響,指甲掐進掌心,血印子都出來了。
他以前混,沒怕過誰。
挨打?能忍。
被關?能熬。
可現在,一群吃瓜的,光靠嘴皮子就想把他踩進泥裡?
他火氣往上撞,胸口像塞了炸藥。
“你們……”他聲音啞得不像人聲,撐著地麵,膝蓋一頂,硬生生把自己抬起來一半。
“我他媽被逮了,又不是被槍斃了!”
“你們有本事,衝我罵啊!衝我來啊!”
“再罵一句試試?”
他咬著牙,臉上青筋一蹦一蹦,像要爆開。
那模樣,真就跟瘋狗似的。
圍觀的人愣了。
剛才還嘻嘻哈哈,現在全閉嘴了,有人下意識往後縮,有人直接退了兩步,連手機都忘了拍。
怕了。
真怕了。
這人瘋起來,誰敢擋?
他塊頭擺那兒,真動起手,一個照麵能把人揍進icu。
沒人想當那倒黴蛋。
“快跑!”
“警察!快攔住他!”
“這傻逼真要動手了?!”
“彆讓他過來!彆過來啊!”
“臥槽,這人不要命了?”
“許警官,快上啊!嚴警官你愣著乾啥?!”
人聲炸開,但沒人敢衝上去,全往嚴旭傑身後躲。
大家心裡都清楚——能壓住這頭野牛的,就他一個。
許芊芊剛才跟這男的對打,躲得跟兔子一樣,誰看不出來她不是對手?真讓她上,怕不是自己先趴下。
所以所有眼神,全鎖在嚴旭傑身上。
“嚴隊!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