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蘭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拿出劇本，並在某一頁上折了個角，遞給了林楓。
原本諾蘭就對華納高層插手項目非常反感，更何況是一點水平都沒有，修改了一些儘是無意義的台詞。
雖然這對電影的整體沒有什麼太大影響，但也沒好處啊。
最關鍵的是，居然讓他們不用告訴林楓，這不是讓他們的團隊產生隔閡嗎，這才是諾蘭最無法容忍的。
林楓接過劇本，直接撫平諾蘭折的角，看了起來。
可是越看眉頭的“川”字就越深。
“砰！”
林楓將劇本重重地丟到了茶幾上：“這台詞踏馬是誰改的？就這台詞，你們要是能申請通過，拿到拍攝批文，我腦袋擰下來給你們當球踢。亂彈琴！”
瞬間，辦公室裡鴉雀無聲，隻有一聲聲呼吸聲遊蕩在空氣中。
“林，”這時，還是漢娜·魏斯曼先開口說話，“你先不要激動，我並沒有覺得這樣的修改有太大的問題，很多事情都是真實存在的，說與不說都是事實。”
林楓都被漢娜·魏斯曼的話給氣笑了，也不知道她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漢娜，你要知道，每一個國家都有自己的國情甚至律法。你在其他國家可以不遵守它們，但是你還想要彆人允許你在彆人的國土上詆毀他們，還要為你提供詆毀的場地，是你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林，我認為每個人都有自由發表意見的權利。雖然我並不認同他們臨時改劇本，但是我認為這並不會對電影造成什麼影響。”
漢娜·魏斯曼說的話，也正是華納高層改劇本時的說辭，也說服了她。
如今，她也用這套說辭，試圖說服林楓。
而此時的林楓，在憤怒過後卻愈發的冷靜。
他冷笑道：“這是自由發表意見嗎？這是夾帶私貨，我不相信你們看不出來。你們居然還用這樣的劇本去港島申請拍攝許可？嗬嗬~”
林楓又冷笑幾聲，繼續道：“我對於你們的傲慢自大歎為觀止。”
“林，你是一位藝術家，藝術是無國界的。你不認為這些台詞和說法，特彆符合《黑暗騎士》的深沉內核嗎？”
漢娜·魏斯曼繼續勸道。
其實也不是她想搞這些事，可是華納內部的鬥爭已經讓她無法獨善其身，想要避開風暴，就必須有所妥協，這其實就是妥協之一。
原來，讓林楓如此憤怒的是，華納的高層不知抽了什麼風，在劇本中加入了針對中國的私貨，不但有指責中國貪腐的台詞，還有一些乾涉主權的隱喻，難怪港島一度拒絕批文。這個不能多說，有些敏感，容易進小黑屋）
“藝術無國界，但藝術家有。”林楓重重地說了一句，然後歎了口氣道：“漢娜，你是自由派，我尊重你發表意見的權利，但是自由是有邊界的。”
林楓頓了頓繼續說道：“我不知道是你們華納的哪位高層修改了這樣狗屁不通的台詞，但我要說的是，他缺乏敏感性和冷酷的程度讓我震驚。
任何時候，言論自由是不會存在真空中的。
漢娜，我反過來問你一個問題。”
漢娜·魏斯曼抬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林楓繼續道：“如果我在美國，在德國，在以色列，大肆談論大屠殺的深層原因，你們們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