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真是天真得可笑。”雲茹湊近十四行詩,冰冷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你們以為,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活得像個垃圾一樣?”
她猛地抓住十四行詩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是因為我簽了那個該死的條約!是為了保護剩下的人!可你們呢?你們跑來告訴我什麼‘重新開始’?什麼‘避難所’?你們覺得,我還能相信‘希望’這兩個字嗎?”
“不,你們根本不明白!”雲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歇斯底裡的瘋狂,“厄普西隆的‘優待’根本不是什麼貓捉老鼠的遊戲,那是實實在在的監視和控製!那個手環……”她指了指自己手腕上幾乎看不見的暗痕,“還有維爾汀手腕上的那個,都是厄普西隆的‘禮物’!用來監視,用來……必要時,用來‘修正’不聽話的人!”
十四行詩愣住了,她看著維爾汀手腕上那個之前沒太注意的、不起眼的小手環,再看看雲茹,大腦一片空白。
這時,酒吧門口突然闖進來幾名夢魘特種兵,對著酒吧裡的人開始了無差彆的屠殺,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瞬間被一一同化成了狂獸人。
而隨著一陣清脆且緩慢的拍掌聲響起,一個女孩在兩名心靈衛士的護送下,走進了酒吧。
“唉呀呀,快看啊,這是誰啊?”十四行詩惶恐不安的看向聲源,來者正是天秤!
“好樣的雲茹大小姐,終於將她們抓住了哈,你放心,我會答應你的要求的。”天秤伸出手,輕輕在雲茹的臉頰上劃了一下,親昵的說著。
“雲茹!你難道?”十四行詩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雲茹,陷入了絕望當中。
“去一邊去!彆擋我路!”天秤一腳將十四行詩踢倒,轉而走向維爾汀。
天秤將桌上的一杯水端起,毫不客氣的潑在維爾汀的臉上。維爾汀被澆醒。她眨了眨眼,看著眼前的天秤以及站在她身後的雲茹,不可置信的問道:“雲茹……為什麼……為什麼這樣……”
“對不起,我沒有選擇……”雲茹冷冷的一句話讓維爾汀最後的希望也隨之覆滅。
雲茹的話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精準地刺穿了維爾汀心中最後那點微弱的希望。她癱坐在椅子上,渾身無力,臉上的水珠混合著淚水,視線模糊地望著眼前這個曾經並肩作戰、如今卻站在對立麵的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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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了張嘴,千言萬語堵在喉頭,最終卻隻化作一聲破碎的歎息:“為什麼……是我錯了?還是這個世界錯了?”
天秤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維爾汀,那雙紫色的眼眸裡閃爍著玩味的光芒,仿佛在看一場有趣的戲劇。“哎呀,維爾汀小姐,你太悲觀了。這個世界哪有什麼對錯,隻有強者和弱者。”
她輕輕搖了搖頭,又轉向雲茹,語氣中帶著一絲讚賞,“雲茹,你做得很好。為了大局,有時候確實需要一些‘犧牲’。”
雲茹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似乎在極力壓抑著什麼。她沒有看天秤,也沒有看癱軟的維爾汀,隻是死死盯著自己腳下的地麵,仿佛那裡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犧牲?”十四行詩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她臉上還帶著被踢倒的淤青,眼神卻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憤怒,“雲茹,你為了所謂的‘保護’剩下的人,就把自己變成了厄普西隆的走狗?就親手解決了我們?你忘了優萊卡他們是怎麼倒下的嗎?忘了我們共同戰鬥的日子嗎?”
雲茹猛地抬起頭,紫色的光芒在她眼中一閃而過,但很快又被無儘的疲憊和痛苦所取代。她看著十四行詩,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我彆無選擇!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嗎?優萊卡他們……我欠他們的!我欠所有人的!”
她猛地抓住自己的頭發,像是想把那些痛苦的回憶一起拔掉,“那個條約,那些手環,我每天活在監視和恐懼裡!我知道自己早晚會被發現,早晚會被厄普西隆徹底控製!與其讓他們用我去做更可怕的事,不如……不如我自己了結!”
“可是你選擇了傷害我們!”十四行詩尖叫起來,淚水再次決堤,“你選擇了背叛!”
“不,我沒有背叛!”雲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絕望的瘋狂,“我是在自救!也是在保護你們!如果你們留在這裡,厄普西隆遲早會發現你們!到時候,你們會比現在更慘!至少這樣,我還能……還能在最後,為你們做點什麼。”她的眼神飄忽不定,似乎在尋找一個合理的借口,又似乎在尋找一個可以責備的對象。
“做點什麼?就是把我們交給厄普西隆,讓他們像對待我們一樣對待你嗎?”十四行詩憤怒地質問。
“也許……也許天秤會念及舊情……”雲茹的聲音越來越低,充滿了不確定性。
天秤仿佛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她放聲大笑起來,那笑聲在嘈雜的酒吧裡顯得格外刺耳。“念舊情?雲茹,你太高估我了,也太高估你自己了。”他走到雲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不過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現在這顆棋子已經完成了它的任務,接下來,你還有用嗎?”
雲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看著天秤,眼中最後一點希望之火徹底熄滅了。
就在這時,酒吧裡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那些被夢魘特種兵同化成狂獸人的“玩具”,雖然失去了理智,但它們殘存的記憶和對鮮血的渴望,讓它們開始互相攻擊,場麵一片混亂。酒瓶碎裂,尖叫聲,獸吼聲交織在一起。
“真是吵鬨。”天秤皺了皺眉,示意兩名心靈衛士控製住局麵。心靈衛士立刻端起激光槍,射出一道道心靈射線。頓時,酒吧裡隻剩下一灘灘鮮紅的血跡
混亂被暫時壓製,但整個酒吧的氣氛更加壓抑了。天秤轉過身,目光再次落在維爾汀身上。她蹲下身,與維爾汀平視,那雙紫色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的靈魂。“維爾汀,你很聰明,也很執著。可惜,你站錯了隊。焚風……已經是個笑話了。”
她伸出手指,輕輕點在維爾汀的額頭上,一股無形的精神力量瞬間湧入維爾汀的腦海,讓她頭痛欲裂,意識再次模糊。
“啊!”維爾汀痛苦地悶哼一聲,再次失去了知覺。
十四行詩看著眼前的一切,隻覺得天旋地轉。雲茹的背叛,維爾汀的昏迷,厄普西隆的步步緊逼,還有這如同地獄一般的現實……她感覺自己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彆擔心,小妹妹。”天秤站起身,拍了拍十四行詩的肩膀,語氣輕佻,“你們很快就會知道,服從,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真理。”
她轉向雲茹,笑容變得更加玩味:“雲茹,你的‘報酬’我會親自送過去的。好好享受吧,未來的‘好日子’。”
說完,天秤不再看她們一眼,在兩名心靈衛士的簇擁下,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酒吧,門外陽光刺眼,與她身後酒吧裡的黑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雲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天秤離去的背影,眼神空洞。她緩緩地低下頭,雙手無力地垂下,仿佛所有的力氣都被抽乾了。
酒吧裡隻剩下十四行詩和昏迷的維爾汀,以及被控製住的狂獸人。十四行詩看著昏迷不醒的維爾汀,又看看那個曾經熟悉的戰友,此刻卻變得如此陌生和冷漠的雲茹,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力。
她知道,她們已經徹底失去了雲茹,也徹底失去了重新點燃焚風希望的機會。厄普西隆的陰影,已經籠罩了她們每一個人。
未來,將何去何從?十四行詩不敢再想下去,隻能緊緊抱住自己的雙臂,在恐懼和絕望中,等待著未知的命運。而遠處的雲茹,也仿佛聽到了內心深處一個聲音,一個來自厄普西隆,來自黑暗深淵的聲音,在低語著她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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