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維爾汀被天秤帶走的同時,雲茹和菲因等人也回到了第九世界,和十四行詩商量關於援助重組焚風反抗軍以及解救維爾汀的計劃。
在基金會的一間小會議室裡,四人圍坐在一張桌子旁,雲茹沉默不語。十四行詩輕聲抽泣著。菲因和阿利茲則低著頭。
“所以……司辰她……還是選擇犧牲自己嗎……”十四行詩擦了擦臉上未乾的淚水,詢問雲茹道。
“維爾汀……她變了……變得總是這麼衝動……”雲茹的聲音就像蚊子一樣細小,生怕讓十四行詩聽到似的。
“十四行詩姐姐,基金會的援助……”阿利茲試探著問道。
十四行詩聽到這,略微傷感的拿出一份通知書,遞到雲茹麵前:“雲茹,我能做的就隻有這些了,畢竟我隻是司辰的助手……”
雲茹接過通知書,仔細閱讀著上麵的文字。不久後,雲茹將通知書傳給菲因和阿利茲觀看:“好,這樣總比沒有強。”
菲因看著上麵的文字,“基金會願意調動一千人援助焚風反抗軍領袖奪回阿拉斯加要塞……才這點人!我們估計連厄普西隆軍的外圍防線都打不進去。”
“可是,我們不也是沒有選擇了嗎?”這時,一陣聲響從門外傳來,隨著大門被緩緩打開,兩名黑衣人簇擁著一名身穿紅裙的女子走了進來。
“斯奈德!你怎麼來了?”十四行詩見到斯奈德,顯然有一些意外。
“維爾汀遇難了,我肯定不能坐視不管啊……”斯奈德捂著嘴噗嗤一聲笑了笑。緊接著,斯奈德略顯嚴肅的說道:“維爾汀小姐幫助過很多人,在座的各位都或多或少的接受過她的幫助,現在維爾汀小姐身處敵營。我們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可是就算是將基金會的所有人加上,可能都趕不上厄普西隆軍的一個集團軍的人數,我們怎麼救?”菲因撓了撓頭,提問道。
“我們肯定不能直接去救司辰,我們需要將阿拉斯加要塞奪回來,才能以此為根基,重新壯大焚風反抗軍。”雲茹看了看桌子上的地圖,語重心長的說道。
與此同時……
等天秤離開後,維爾汀便將衣服穿好,剛下床,身體便傳來一陣不適。頭昏腦脹,胃裡翻江倒海,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湧出來一樣。
維爾汀捂住嘴,試圖忍住自己不吐出來,但終究還是沒能撐住。維爾汀快步衝入衛生間,吐了起來。
過了幾分鐘,維爾汀癱坐在衛生間裡,擦了擦嘴,她下意識的揉了揉肚子,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肚子竟然微微鼓起了一些。
維爾汀的手顫抖著按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仿佛按住了全世界的荒謬和屈辱。胃裡還在翻江倒海,每一次痙攣都牽扯著全身的酸痛和頭痛,但比起這些生理上的痛苦,她此刻更被一種難以言喻的驚駭和恐懼攫住。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語,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見。她想起了昨夜那非人的折磨,天秤那扭曲的占有欲,還有那詭異的針劑……難道……
她踉蹌著衝出衛生間,找到一件長款的外套披在身上,試圖遮掩那幾乎無法忽視的變化。
鏡子裡的她,臉色蒼白如紙,眼眶下有著明顯的烏青,嘴唇乾裂,眼神空洞而絕望。那雙曾經堅毅明亮的眼睛,此刻隻剩下深深的恐懼和一絲連她自己都不願承認的……羞恥。
“我該怎麼辦……”她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輕聲問,卻得不到任何回答。肚子裡的東西,是生命的奇跡,還是惡魔的詛咒?是天秤強加給她的、最屈辱的印記,還是……一個更可怕的陰謀的開端?
“維爾汀?”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維爾汀猛地回頭,看到天秤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雙手抱胸,嘴角掛著那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怎麼?不舒服嗎,小貓咪?看來我的‘禮物’還挺有效啊。”
維爾汀沒有回答,隻是死死地盯著她,眼神裡充滿了恨意和一種近乎崩潰的恐懼。
“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天秤走近,故意用手指戳了戳維爾汀微微隆起的小腹,“這裡麵的小家夥,可是我的心血呢。你最好好好待著,不然……”她沒有說完,但那眼神裡的威脅卻像實質的冰錐,刺得維爾汀渾身一顫。
“你到底想乾什麼?”維爾汀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儘管它微弱得像蚊子叫。
“乾什麼?”天秤歪了歪頭,像是在思考一個有趣的問題,“當然是……玩一場更刺激的遊戲啊。等我們的小寶貝出生了,那該有多好玩呢?想想就讓人興奮呢。”她發出一陣輕笑,那笑聲在空曠的房間裡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天秤!你居然!”維爾汀怒火中燒,她揮動胳膊,試圖打向天秤,但自己的身體終究還是太虛弱,一個踉蹌,栽倒在了天秤的懷裡。
天秤一把抱住維爾汀,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彆擔心維爾汀,等你把我們的寶貝生出來後,我會放過雲茹她們的~嘻嘻……”說罷,天秤便帶著一絲邪魅的笑容,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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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起來:“為什麼!為什麼命運就這麼不公平!”她無力的拍打自己的小腹,試圖將自己的怒火轉移在未出生的寶寶身上。
而這時,維爾汀無意間掃了一眼地板,一絲金色的細線鑽入了地下。
維爾汀瞬間精神了起來,她試圖抓住那根細線,細線卻沒有等待她,鑽入了地下不見了蹤影。
維爾汀意識到,這根細線或許在引導自己。於是,維爾汀便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便推開門,尋找金色細線的下落。
或許是天秤下的命令,維爾汀在尋找細線的過程中,無數的厄普西隆衛兵與她擦肩而過,無一人阻攔她。
摸索到地下,維爾汀在一處通往地下深處的走廊,發現了那泛著微微金光的細線。
“找到了!”維爾汀鼓起勇氣,走進那深不見底的走廊。
不知走了多久,維爾汀便跟隨著細線,來到了一處大型祭壇,它身處的位置非常隱蔽,甚至是建立在南極地下實驗室的下麵。
維爾汀環顧四周,四周擺放著各種祭祀用的祭品。牆壁上還勾勒著各種圖案。
而位於祭壇中心,一輛紡車正緩緩運轉著,一名女子正坐在紡車旁,她的眼睛上纏著紗布,身披黑色長裙。正操控著紡車運轉。
維爾汀試探著慢慢靠近她,等認清眼前的女人時,維爾汀不由得驚呼一聲:“媽媽!”
維爾汀的聲音撕裂了地下祭壇的寂靜,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和劫後餘生的狂喜。她踉蹌著向前撲去,幾乎被腳下凹凸不平的地麵絆倒。
紡車旁的女人——維爾汀的母親,兀爾德女士——猛地站起身,纏著紗布的臉龐轉向聲音的來源。她瘦削的身軀在寬大的黑色長裙下顯得格外脆弱,但此刻卻因激動而劇烈顫抖著。
她摸索著向前,聲音哽咽,帶著長久囚禁後的沙啞:“維爾汀?我的孩子……真的是你?天哪……他們說你……”
母女倆在冰冷的祭壇中央緊緊相擁。維爾汀將臉深深埋在母親帶著塵土和奇異熏香氣息的肩頭,壓抑了許久的恐懼、屈辱和絕望如同決堤的洪水,化作滾燙的淚水洶湧而出。
她像個迷路多年的孩子終於找到了家,身體無法控製地劇烈抽泣著,仿佛要將所有的痛苦都傾瀉出來。
“是我……媽媽……是我……”維爾汀語無倫次,緊緊抓著母親的手臂,仿佛一鬆手她就會再次消失,“我終於找到你了……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兀爾德同樣淚流滿麵,她顫抖的手撫摸著維爾汀的頭發、臉頰,感受著女兒真實的溫度,即使隔著紗布,那份失而複得的狂喜也清晰無比。
“我的小汀……你受苦了……他們把你怎麼樣了?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的聲音充滿了急切和擔憂,敏銳地察覺到了女兒身體狀態的不對勁——那異常的虛弱感,以及……兀爾德的手無意中碰到了維爾汀微微隆起的小腹,動作瞬間僵住。
維爾汀感覺到了母親的停頓,巨大的羞恥感瞬間淹沒了重逢的喜悅。她下意識地想後退,卻被母親緊緊地抱住。
“孩子……”兀爾德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難以置信的痛心和憤怒,“告訴我……是不是那個……惡魔?”她無法說出天秤的名字,但指向不言而喻。
維爾汀的身體僵硬了,她無法否認,隻能將頭埋得更低,淚水無聲地滑落,滴在母親的手背上。這個無聲的回答比任何言語都更殘酷。祭壇冰冷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隻剩下維爾汀壓抑的啜泣和紡車緩慢轉動的、令人心悸的吱呀聲。
兀爾德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滔天的怒火和心痛。現在不是崩潰的時候。
“聽我說,維爾汀,”她的聲音恢複了某種令人安定的力量,儘管依然沙啞,“這裡很危險。這個祭壇……是‘重塑之手’的核心儀式場之一,它連接著上方的心靈終結儀,為它提供某種……‘編織命運’的能量。天秤利用它,也在試圖完全掌控它。”
維爾汀猛地抬頭,即使淚眼模糊,她也瞬間理解了母親話語中的分量:“心靈終結儀?它就在上麵?”
“是的,”兀爾德點點頭,指向紡車,“這輛‘命運紡車’是樞紐。那些金線……你看到的,是無數被扭曲、被汲取的生命力與意誌的具象化,它們被紡成‘絲’,注入終結儀,強化它的控製力,也……在嘗試‘編織’某些特定的‘命運’,比如複活尤裡。”
維爾汀順著母親的手指看去,隻見紡車上纏繞著絲絲縷縷的金色光絲,它們並非完全來自虛空,而是從祭壇四周牆壁上那些詭異符號中滲透出來,帶著一種冰冷而不祥的質感。她之前追蹤的那一縷,不過是其中之一。
“我們必須毀掉它!”維爾汀眼中燃起決絕的火焰,複仇的渴望暫時壓倒了身體的痛苦和內心的屈辱,“毀了它,就能解除優萊卡的控製,也能打斷尤裡的複活進程!媽媽,你知道怎麼破壞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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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爾德女士卻在這時搖了搖頭:“孩子,我……我是自願……做他們的編製者的。我不能……摧毀它……”
維爾汀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仿佛被無形的重錘狠狠砸中心臟。她踉蹌著後退一步,難以置信地看著母親,那雙剛剛還盈滿重逢狂喜的眼睛裡,此刻隻剩下冰冷的震驚和破碎的痛苦。
“自……自願?”維爾汀的聲音乾澀得像砂紙摩擦,每一個字都帶著血,“媽媽,你在說什麼?你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嗎?他們在複活尤裡!在用無數人的生命和意誌作為燃料!他們折磨我……他們……”她猛地捂住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強烈的屈辱感讓她幾乎無法呼吸,“他們對我做了那種事!而你……你竟然‘自願’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