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維爾汀終於無法抑製地慘叫出聲,身體在束縛帶下劇烈地痙攣、抽搐,像一條被扔上案板瀕死的魚。汗水混合著血水浸透了單薄的內衣,在冰冷的金屬台麵上蜿蜒出絕望的痕跡。
天秤抱著手臂,冷眼旁觀。維爾汀的痛苦哀嚎在她聽來如同美妙的樂章,尤其是當她想到這些痛苦都源於維爾汀對雲茹那可笑的信任和期待時,一種扭曲的快意便油然而生。她踱步到維爾汀頭側,俯下身,聲音帶著殘忍的愉悅,清晰地穿透那痛苦的嘶鳴:
“聽見了嗎,維爾汀?你的血,你的精神,你的生命精華……正在一點一滴地流走,成為滋養尤裡大人、讓他恢複無上力量的養分。這就是你的價值,你存在的唯一意義!”
維爾汀的瞳孔因劇痛和精神衝擊而渙散,但天秤的話語像毒刺一樣紮入她的意識深處。雲茹……這個名字在無儘的痛苦中,竟成了唯一能讓她不徹底沉淪的浮木。
她死死咬住早已破損的下唇,鐵鏽味在口中彌漫,試圖用這自殘般的痛苦來對抗精神撕裂和血液流失帶來的虛弱與絕望。
“雲……茹……”一個破碎的、幾乎不成調的音節從她顫抖的唇間溢出,微弱得如同歎息,卻帶著一種近乎信仰般的執念。
“哈!還在想她?”天秤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猩紅的眼中惡意更甚,“讓我告訴你,她現在在哪裡……哦,她正像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喪家之犬,在第九世界搖尾乞憐呢!可惜啊,與她合作的聖洛夫基金會,那些道貌岸然的老東西們,已經像丟垃圾一樣把你們焚風反抗軍丟掉了!一千人的援助?嗬,那不過是打發乞丐的殘羹冷炙!康斯坦丁親自把雲茹趕出了議事廳,斷絕了所有援助!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天秤的話語如同淬毒的匕首,精準地刺向維爾汀心中最後一點微弱的希望之光。基金會拋棄了她們?康斯坦丁把雲茹趕了出來?斷絕援助?這些消息比身體的折磨更讓維爾汀感到徹骨的冰冷和窒息。如果連基金會都背棄了反抗軍,雲茹她們……還能依靠什麼?她們要如何對抗複活了的尤裡和龐大的厄普西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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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維爾汀。支撐著她的那點精神意誌,在天秤刻意傳遞的“噩耗”和持續不斷的肉體精神雙重折磨下,開始劇烈地動搖、崩塌。
她的掙紮變得微弱,眼神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隻剩下無儘的痛苦和一片死寂的灰敗。額頭上幽藍的環形裝置光芒更盛,研究員緊張地盯著讀數:“精神波動劇烈衰減!樣本活性下降!快,加大生命精華抽取力度,趕在精神徹底崩潰前完成初步富集!”
“不……雲茹……不要……”維爾汀的意識在沉淪的邊緣掙紮,破碎的低語如同夢囈。她仿佛看到雲茹孤立無援地站在冰冷的基金會大廳裡,眼中充滿了和自己此刻一樣的絕望。她辜負了維爾汀的信任,也辜負了所有焚風戰士的期望……維爾汀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撕裂。
天秤滿意地看著維爾汀眼中最後的光芒熄滅,看著她像一個被抽走了靈魂的破敗玩偶般癱在手術台上,隻剩下身體因儀器強製抽取而產生的本能抽搐。她伸出手,冰冷的指尖劃過維爾汀完好的那半邊臉頰,又惡意地按了按她血肉模糊的傷口,聽著她喉嚨裡發出無意識的痛苦呻吟。
“對,就是這樣……放棄吧,絕望吧……你誰也指望不上。你的雲茹救不了你,你的基金會拋棄了你,連你的母親……”天秤湊到維爾汀耳邊,如同情人般低語,吐出的卻是最惡毒的詛咒,“她為了活命,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時間’,親手把你送上了祭壇。你,維爾汀,從始至終,都隻有被利用、被榨乾、然後被丟棄的命運。”
維爾汀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連抽搐都停滯了一瞬。天秤的話語,像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她。
與此同時,第九世界,焚風臨時據點——
這裡遠離基金會總部的光鮮,是一處廢棄的地下管網樞紐,潮濕、陰暗,空氣中彌漫著鐵鏽和塵埃的味道。幾盞應急燈提供著微弱的光源,照亮了圍在簡陋戰術桌旁的幾張疲憊而堅毅的臉。
雲茹一拳狠狠砸在覆滿灰塵的金屬桌麵上,發出沉悶的巨響,震得桌上的簡易地圖和幾張寫滿潦草計劃的紙片都跳了一下。她的指關節瞬間泛紅,但身體的疼痛遠不及心中的憋屈與怒火。
“康斯坦丁……那群背信棄義的懦夫!”她的聲音嘶啞,帶著壓抑到極致的憤怒,“他們忘了是誰在‘帷幕’危機時幫他們穩定了局麵!忘了是誰的科技支援讓他們在聯合國有了話語權!現在看到厄普西隆勢大,就像縮頭烏龜一樣躲起來!還把我們像垃圾一樣掃地出門!”
菲因沉默地站在一旁,臉色陰沉得可怕。阿利茲緊緊抱著自己的狙擊槍,眼神中充滿了對基金會的不齒和對未來的迷茫。
十四行詩坐在角落的箱子上,雙手緊握放在膝頭,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她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金發垂落遮住了她的表情,但那份深沉的悲痛和無力感彌漫在整個空間。
“沒有援助……沒有後援……就憑我們幾個,還有那些散落在各地的、可能自身難保的反抗軍殘部……”菲因的聲音低沉而艱澀,說出了殘酷的現實,“彆說奪回阿拉斯加要塞,就是靠近南極基地外圍,都是送死。”
絕望的氣氛如同這地下空間裡的寒氣,一點點侵蝕著每個人的心。營救維爾汀,奪回要塞,粉碎尤裡的陰謀……每一個目標此刻都顯得如此遙不可及,如同天方夜譚。
就在這時,據點入口處傳來一陣極其輕微、如同貓爪撓門般的聲響。菲因和阿利茲瞬間警覺,槍口齊刷刷指向聲音來源。十四行詩也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疑。
“是我。”一個刻意壓低、卻依舊帶著獨特慵懶韻味的嗓音響起。陰影中,穿著標誌性紅裙的斯奈德緩緩走了出來,她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眼神卻異常銳利地掃過在場每一個人,尤其在雲茹和十四行詩身上停留了片刻。
“斯奈德?”雲茹皺眉,語氣帶著戒備,“你怎麼找到這裡的?基金會讓你來的?”
“基金會?”斯奈德嗤笑一聲,優雅地撣了撣裙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那群老古董現在隻想關起門來做縮頭烏龜,哪還有心思管我去了哪裡?”她踱步到戰術桌旁,無視菲因和阿利茲警惕的目光,手指輕輕點在那張簡陋的南極基地外圍結構圖上。
“我是為維爾汀來的。”斯奈德開門見山,目光轉向雲茹,“基金會靠不住,不代表我們就沒路可走。雲茹,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強攻是死路一條。但……我們或許可以換種方式‘進去’。”
“什麼方式?”十四行詩急切地問道,眼中燃起一絲希望。
斯奈德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壓低了聲音:“天秤那個瘋子,為了複活尤裡和維持對他的‘供養’,幾乎抽乾了南極基地附近幾個大型心靈能量儲備節點的力量。其中有一個,位置很特彆……就在基地地下深層汙水處理係統的備用能源轉換站附近。那裡的防禦,現在是最薄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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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精準地點在地圖上一個不起眼的標記點上:“而且,那裡有一條幾乎廢棄的、用於緊急維修的深層管道……理論上,可以避開大部分主防禦係統,直接通到基地的核心下層區域,也就是……關押重要‘實驗品’和進行某些‘特殊儀式’的地方附近。”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雲茹。
雲茹的心臟猛地一跳!斯奈德的情報太關鍵了!這幾乎是絕境中的唯一一絲縫隙!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菲因依舊保持警惕。
斯奈德慵懶地撩了下頭發,笑容帶著幾分狡黠和深意:“彆忘了,我親愛的菲因,在認識你們之前,我可是在更黑暗的地方混跡了很久……總有些老朋友,還欠著我的人情,或者……握著某些大人物的把柄。厄普西隆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她沒有細說,但話語中透露的信息量足以讓人心驚。
“代價呢?”雲茹冷靜地問,她知道斯奈德絕不會無緣無故冒險幫忙。
斯奈德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眼神變得認真起來:“兩個條件。第一,行動時,我要一起進去。維爾汀對我有恩,我要親眼確認她的狀況。第二……”她頓了頓,聲音帶著一絲冰冷的決絕,“如果……如果維爾汀真的遭遇了無法挽回的……我要親手了結天秤那個瘋子!誰都彆跟我搶!”
地下據點陷入短暫的沉默。斯奈德的條件並不過分,甚至合情合理。她的加入,尤其是她對厄普西隆內部可能的了解和特殊人脈,將是巨大的助力。而她對天秤的恨意,也將是行動中最鋒利的刀刃之一。
“好!”雲茹沒有任何猶豫,伸出手,“歡迎加入,斯奈德。目標:南極基地,深層汙水處理係統備用通道。任務:找到維爾汀,摧毀關鍵節點,有機會的話……”她的眼神銳利如刀,“乾掉天秤!”
兩隻手,一隻布滿薄繭屬於戰士,一隻塗著蔻丹屬於暗影中的舞者,在昏暗的燈光下緊緊握在了一起。一股新的、帶著決死意誌的力量,在這被基金會遺棄的角落悄然凝聚。渺茫的希望,如同風中殘燭,卻頑強地重新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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