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空鮮紅的讓人消沉,魔王城外的枯樹上,老鴉安靜的詭異,被夕陽染紅的眼睛,時時都在捕捉著腐肉的氣息。
而魔王城內。
“餘...餘之眷屬喲,你該不會看錯了吧。”
魔王舉著球棒,踱著步子走在前麵。
雙手緊緊的抓住她雙肩的離末從她身後探出頭來:
“不可能,我絕對有看到的,你信我啊!”
離末的眼眶上堆積著濃濃的黑眼圈,自那天以來,他就從沒敢合過眼,已經被逼到極限的他今天終於說服了魔王大人和他一起去檢查魔王城。
“但是,這裡就是最後一間了吧?”
他們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檢查了魔王城的所有房間,卻沒有任何收獲,現在就隻剩下離末最熟悉的後廚了,本來他是沒打算檢查這裡的,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帶著魔王大人過來了。
如果這裡也沒有問題的話,今晚自己也能睡得安心一些了吧。
“餘要打開咯。”
“啊...嗯。”
魔王將手伸向了門把手,但是城外的老鴉卻打破了黃昏的寂靜,淒慘的長鳴起來。
“啊啊啊,餘不乾了,笨蛋離末你來開門啊。”
魔王帶著淚光甩下了手將離末扯到了自己的麵前,將臉埋在了他的背上。
今天一天都是她鼓起勇氣開的門,最後這一刻她終於還是堅持不住,徹底崩潰了。
“沒事的,後廚就像是我的房間一樣啊,閉著眼睛我都不會迷路的。”
離末毫無章法的絮叨著,像是在安慰魔王大人,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他慢慢將停止不了顫抖的手伸向了門把手。
吱——
門卻在離末觸碰到的前一刻自己打開了。
門縫之中,女人的身影正向這邊窺視著。
“出現了!”
魔王與離末兩人幾乎同時叫了出來。
“你不要過來啊!”
魔王突然想起了自己手中還拿著球棒,閉上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向著前方揮舞起來。
“阿離你快點逃啊!”
“痛痛痛痛,魔王大人你揍錯人了!”
失去了理智的魔王狠揍著離末,球棒每一次落下都能聽到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我說你們倆在乾什麼呢?”
輕柔溫婉的聲音傳進了離末的耳中,很熟悉,在哪裡聽到過。
離末翻身而起,指著麵前的這個女人:
“你這家夥,不是......”
邦——
離末的腦袋被魔王的球棒敲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他沿著球棒揮舞的軌跡整個人都飛了出去,臉陷進了牆麵之中,安靜的去世了。
“啊咧!你不是!?”
手中傳來了完美的手感之後,魔王大人才如夢初醒,看著眼前的女人驚呼。
“你不是森林的魔女嗎?”
“好久不見了,小小的魔王大人。”
魔女用食指玩弄著耳畔的鬢發,帶著略微打趣的語氣向魔王打起了招呼。
“可惡的魔女,不在森林好好呆著,跑到魔王城來乾什麼!”
離末將頭從牆壁中拔了出來,擋在了魔女與魔王之間,他的眼角不安跳動著,眼前這個散發著詭異氣息的女人,讓他內心很煩躁。
並不是離末帶著成見,而是森林的魔女自身的風格就帶著這濃厚韻味。
貼身的深色連衣長裙將她的全身包裹起來,卻又完美的展示出了她那傲人的曲線,帶著風帽的鬥篷將她的眼睛也給蓋過,卻用說不出意義的扭曲符文繪製出了一隻巨大的眼睛,隻從風帽側邊落出了些許沾染枯葉色的長發。
嘴唇隻塗抹了淡淡的唇彩,卻莫名其妙的妖嬈,即使是手也用深棕色鹿皮手套給藏了起來,讓人不禁想去窺探這防線之後的真容,然後一步一步走向極端。
魔女安靜的轉過頭,風帽上那隻不詳的眼睛與離末的視線相交。
“阿拉,你還沒有死啊,你這隻糞蟲。”
“真敢說啊,馬糞女。”
兩人相視一笑。
但下一秒就額頭抵著額頭,抓著對方的手臂如同相撲選手一般對峙著。
“有膽子就再給我說一遍,你這個最強智降,你這張嘴是馬糞吃多了嗎?”
“哈,你可彆搞笑了,愛吃馬糞就你一人而已,彆把我們這些凡人拉倒你的世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