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發生過的事誰又知道呢。”他抬起頭看了這個年輕人一眼,“而且你既然那麼想帶我回去又為什麼不回頭呢?”
“本來是想的,你女兒說的沒錯,你是英雄,每天在林子裡風餐露宿的生活不應該是你過的。”離末攤了攤手。
“大概隻有她認為我是英雄了吧。”
“還有我呢。”離末指著自己說道。
“我本來可以成為英雄!就是因為你!咳咳咳......”
湧上來的怒火卡在了嘴邊,嗆得老人不斷咳嗽,他從包裡抽出了一小瓶酒,擰開了蓋子後放到了嘴邊。
那酒離末認識,是用馬鈴薯和玉米釀的,早年在軍隊裡很流行,自己的不少下屬都愛喝,烈得厲害。
“不是叫你不要喝酒了嗎?”
離末想從他手裡奪過酒瓶,但話音剛落酒瓶就從老人不斷顫抖的手裡滑落。
掉在地上的酒從瓶口涓涓流出,浸入沙土。
“可惡!”
老人吼道,他發泄似的把瓶蓋摔進了用來掩埋昨晚篝火的沙土裡。
“都叫你彆喝酒了。”
離末撿起了酒瓶,將最後一點也倒進了土裡。
“想喝也沒有了,這是最後一瓶了。”老人喘了口氣,任著離末倒掉了他的酒,沒了之前地怒火,“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的話算不上答案。”
“因為你說過你有你的理由吧,既然這樣我就沒理由多管閒事了。”
“你多管的閒事還少嗎?如果你真的不想管閒事,一開始就不應該來。”
老人聲音嘶啞,離末注意到他居然笑了,可是老人不是在笑他做的事和說的話有矛盾,更像是在自嘲一樣。
“小鬼,你長大了,也變了。”
老人清清楚楚的記得當時那個麵無表情說著“全部殺掉”的男孩。
但他的那時的影子似乎沒法和現在麵前的這個男孩重合。
“是這樣嗎?我倒是沒什麼自覺,畢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候我才......這麼高吧。”離末用手比劃著當時的身高,和坐著的自己差不多。
“我確實長大了啊。”
手掌與地麵間的距離填充著可見的年歲。
但用手握去卻什麼也抓不住。
“但是啊,我覺得我一點也沒變,即便是太陽也會一時向風雨妥協,但我卻永遠不願意向長大妥協,這就是我還是孩子時的最後一點小小的任性,還有現在我作為大人時最大的驕傲了吧。”
他撐著腿從樹樁上站了起來,擺出了一如往常的笑容,丟下了手中的空酒瓶後把手遞到了老人的麵前。
“拜托你一件事,老爺子,讓我也看看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