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二年,豐年村的老姚家誕下一女,出生時天降祥瑞,七彩雲霞浮在姚家上空,直到太陽落山才消散。姚大年盼女心切,如今心想事成,又有祥瑞一說,破天荒花了十文錢找先生給起了名,叫姚嫙。
轉眼,姚嫙十四了,到了嫁人的年紀。姚嫙的祖母曹氏請了媒人說親,幾番周旋,相中了縣裡的一個屠戶,為的是那十兩銀子的彩禮。
可惜在雙方見麵的當天,姚嫙不小心落水,路過的人拚儘全力救她上來,好在有口氣在,隻是昏睡著,急壞了姚大年一家。
“大年,還是請仙子來叫叫,說不定就能醒過來了。”姚大年的妻子方華萍哭泣著說。
姚大年猛吸了一口旱煙,村子裡有個仙人,經常給一些病人叫魂。他從不相信這些,可看著床上的閨女,他下了決心。
“行,我就去。”姚大年放下旱煙,出了門。
不一會兒,仙人進了門,看了一眼姚嫙,連連搖頭。
“仙人,救救孩子吧。”方華萍泣不成聲。
“要折壽哦。”仙人拖著長音,愁眉苦臉的,等著主家回應。
姚大年心領神會,立馬應道:“仙人隻要能救活小女,我的錢都給你。”
仙人憋住笑,裝模作樣地在床邊念叨一些不清不楚的鬼話。
姚嫙被一陣一陣的鬼叫吵醒,她努力想睜開眼,眼像被膠水粘住,半天睜不開。
“好吵,彆吵了。”姚嫙在心裡說。
她記得自己剛談好一樁生意,喝了一點酒叫了代駕,車啟動沒多久就睡著了。如今她卻躺在硬邦邦的床上,硌人得很。
“嫙兒怎麼還沒醒?”方華萍著急地問。
仙人叫喚好一會兒,嗓子冒煙了,姚嫙仍是不醒。
“回天無力,給我喝水錢,我這就走。”仙人泄氣。
姚大年不滿她的毫無作為,不想給錢,方華萍為人大方,從屋裡拿了一吊錢給了仙人,仙人樂得屁顛屁顛離開姚家。
仙人前腳剛走,姚嫙身體一哆嗦,睜開雙眼,看著破舊不堪的屋頂,迷惘不已。
“這是哪?我怎麼了?”姚嫙用儘力氣才說出話來。
姚大年衝到床前,激動得半天沒說出話來。
“你是?”姚嫙話剛說出口,腦子裡炸開鍋,一股不屬於她的記憶如泉湧來。
姚大年大驚失色,絕望地看向妻子:“華萍,閨女怕是不好啊!”
方華萍跟著大哭起來,“嫙兒,我的兒,你彆嚇娘啊。”
他們二人哭聲震耳,姚嫙心疼,想起自己的父母,在她三歲時分開,她是跟著外婆長大,與父母感情疏遠,和外婆感情深厚。在她記憶裡,隻有外婆為自己哭泣過。
“爹,娘,你們彆哭,我好了。”姚嫙已經清楚,她這是穿越到了同名同姓的原主身上,眼看著隻能先融入這個家,這個社會才是首要任務。
姚家夫婦瞬間停止哭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姚嫙。
“嫙兒,你能認得爹娘了?”姚大年怕又是空歡喜,問道。
“你是姚大年,是我爹,在家中排老三,上麵兩個哥哥,下麵有個妹妹,你叫方華萍,是我娘,上麵有三個哥哥,下麵兩個妹妹。你們相守二十年,生了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我就是你們的女兒,姚嫙。”姚嫙一口氣說完,身體更虛弱了。
二人一聽,摟在一起,喜極而泣:“老天開眼,保佑我閨女大難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