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黃飛鵝蒙著臉慌慌張張地進了店,嚇得元喜大叫一聲以為是強盜上門搶劫。
“元喜,是我。”黃飛鵝摘下麵巾,壓低了嗓音說。
姚嫙聽到動靜從後廚走出來,就看到黃飛鵝鼻青眼腫,明顯是被人毆打導致。
“黃飛鵝,怎麼回事,有人打你了?”姚嫙關切地問,“是食客?還是路人?”
姚嫙甚至想到了行業競爭,有些店主為了搶生意確實有過找騎手的麻煩。
黃飛鵝哭喪著臉,“都不是。”
元喜急吼吼:“快說啊,到底是誰,不管是誰,我都能替你揍他。”
姚嫙也勸他:“黃飛鵝,彆怕,有官府在,我帶你去說理。”
黃飛鵝鼻子眼睛皺成一團,他難以啟齒地說:“我說了,你們不許笑我,更不許說出去。”
元喜急得想揍他一拳,“你倒是快說,彆逼我打人。”
“是我娘子。”黃飛鵝捂著臉哭,“她打我,我不敢還手。”
“是不能還手。”元喜罵他,“老婆打你,一定是你做錯了事,該打。”
黃飛鵝氣得蹲在地上,抱著頭,說:“你們女人都是這樣,什麼事也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動手。”
姚嫙見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安慰:“先彆哭,把事情說給我們聽,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解決。”
她扶著黃飛鵝站起來,坐到桌邊,又給他倒了一杯水,讓他喝口水平靜下來。
黃飛鵝停止了哭泣,喝了一口水,終於能好好說話。
原來,是因為今天上午的送餐,地址是縣裡的怡紅院,整整送了兩個大食盒。等他送完餐想著回家吃個午飯順便睡個午覺。剛到家就被妻子揪住了耳朵,問他去了哪裡,他如實說了去處,妻子火冒三丈,對他是拳腳相加。
等她累倒在地,他告訴妻子,他是去怡紅院送餐的,什麼都沒做,他也不知道自己會沾染一身脂粉味。
本來他以為說出實情,妻子會相信他,可妻子發話以後不許送餐給煙花之地,否則送一次打一次。
“原來是這樣啊。”元喜聽了突然覺得黃飛鵝好可憐,同情地看著他。
黃飛鵝哀求道:“老板,我是真的不能再送這種單子了,我不能為了錢妻離子散。”
姚嫙安慰他:“我知道了,我來想辦法。”
元喜拍拍胸脯說:“我來送,我不怕。”
女生來送這種單子可以避免類似的煩惱,可店裡隻有元喜一個服務員,再讓她去跑外賣的單子,店裡就會忙不開。
“不用,我還是再招個女騎手。”姚嫙說完就去寫招聘了。
黃飛鵝的經曆也讓她反思了,不是所有的訂單都適合男生去的,怡紅院也好,單身女性的家裡,讓一個男子多有不便。
也許她考慮得沒錯,女騎手的告示一出,訂餐的數量都漲了。
外賣地圖上的路線也橫七豎八,越來越多。
啟事發出去的三日後,小姑子張萍蓮主動找上門。
“大嫂,我來應聘女騎手。”她開門見山。
姚嫙感到意外,在家裡時她一聲不吭,怎麼突然想通跑來店裡應聘了。
“我是為了我自己。”張萍蓮高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