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深處錯綜複雜,越往深處走,空氣中的逼仄感便越發強烈。
先走一步的方鬆鶴已經不見人影,也不知道他是否追上了宋聽雪。
楚禾渾身都在抗拒走進這深黑詭異的地方,但架不住阿九隻抓著她的一隻手,便能拖著她往前。
與她表情如喪考妣不同,阿九神采奕奕,漂亮的紅寶石似的眼睛四處張望,這如同暗色幽林一般的景象,似乎讓他感到很有趣。
宛若是出來郊遊的孩子,有一種藏不住的亢奮勁。
楚禾欲哭無淚,被拖著往前的腳步很是沉重。
阿九回眸看她,微微歪頭,大概是不解她難以言喻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有我在,你怕什麼?”
就是因為有你在時不時地發瘋,所以她才怕啊!
楚禾說:“這些植物長得太可怕了!”
“可怕嗎?”阿九略微茫然,隨即伸出手,摘了一朵紫色的花下來,送到了她的麵前,“這些隻是具有迷惑心神作用的幽羅花罷了,它們沒什麼好可怕的。”
楚禾微愣,“你知道這種花叫什麼?”
“知道呀。”阿九眉眼一彎,笑道,“在南疆的迷霧森林裡,這些花隨處可見。”
楚禾驚訝,“這是來自於南疆的花!”
“對呀。”
“你怎麼不早說?”
“你也沒問過我呀。”
楚禾如鯁在喉。
阿九把玩著手上的花朵,鮮豔的顏色,更是襯得他手指纖長而又蒼白,“幽羅花生於南疆,雖以血肉為食,但又可提供生機,保肉身不腐。”
幽幽的花香撲麵襲來,楚禾腦子忽然有些暈暈乎乎。
“你說……這花有迷惑人心的作用?”
“是呀,心誌不堅者,很容易被欲望所迷惑。”
眼前的少年俯下身看她,昳麗的容顏有著璀璨的笑意,一如他眼底裡的光彩,純真無垢,熠熠生輝。
他可真好看。
楚禾頭腦失去了思考能力,一切隻憑心意而動,鬼使神差之下,她伸出了手捧住了少年漂亮的臉,繼而湊近,雙目癡迷的盯著他,眼睛一眨不眨。
阿九垂著眼眸,好奇的與她四目相對。
“阿九,你真好看。”
“我好喜歡。”
“能親一下嗎?”
聽著女孩毫無掩飾的話,少年目光發亮,“不能。”
她頓時猶如遭受到了天大的打擊,眼裡含著霧氣,泫然欲泣,委屈的哽咽,“為什麼?”
她這副模樣,比起平時動不動就凶他的樣子,可有趣多了。
他的惡趣味冒了出來,一隻手捏著她臉頰上的軟肉,欺負得她眼裡水光更加瀲灩,春雨朦朧,反而是讓他惡劣的揚起了唇角。
他說:“叫我的名字。”
楚禾:“阿九。”
他搖頭,又說:“叫我的名字,我告訴過你的,蚩衍,是我的名字。”
但她卻好似是被欺負的不高興了,抿著唇,隻是掉眼淚,不肯如他所願。
她不配合了,那哪能行?
“阿禾。”
“好阿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