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那麼粘人,分離焦慮症肯定也尤其的重。
楚禾難以想象自己“不打一聲招呼”就消失了,對他的衝擊力會有多麼大,她掙紮起來,“快放我回去!”
她動的厲害,黑雁無法再穩妥的背著她用輕功疾行,黑雁與白鴿不得不先落了地,楚禾趕緊從黑雁的背上跳了下來。
她要往回走,白鴿拉住了她的手。
“楚小姐,苗疆人大多陰險狡詐,他們渾身是毒,殺人如麻,你確定你要回那個苗疆人的身邊?”
黑雁也跟著勸說:“而且我聽說他們最喜歡拿人下毒,轉而做事事聽命於自己的藥人,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哪天你惹他不高興了,他有千百種方法折磨你?”
白鴿又說道:“而且現在你又怎麼能夠保證自己的意願全是出自於本心,萬一你在不知不覺間,已經中了他的情蠱呢?”
黑雁也說道:“你是閨閣千金,沒有涉足過江湖,或許根本就不知道苗疆人的可怕之處。”
其實這一路走來,楚禾能夠看到許多人對阿九避之不及的態度,就算她再孤陋寡聞,也能夠感覺的出來,苗疆人對於中原人而言就如豺狼猛獸,遇上就隻有躲著的份,哪裡還會主動湊上去?
楚禾卻道:“我不否認苗疆人裡真有滿手血腥之徒,但就像中原也有沽名釣譽的偽君子一般,難不成就因為這一批心術不正的人,就對整個群體打上壞人的標簽嗎?”
黑雁與白鴿很有默契的退後一步,兩人耳語。
黑雁:“完了,戀愛腦犯了。”
白鴿:“咋的,你瞧不起戀愛腦?”
黑雁一抖,“我不是這個意思。”
白鴿:“我看你就是這個意思,當初我要不是戀愛腦犯了,怎麼會跟你私奔!”
黑雁:“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啊,我上你家提親,你爹可是拿起刀就對我砍了三刀,我不帶你私奔,我能活嗎?”
白鴿:“所以現在你後悔了,你不應該帶我私奔了?”
黑雁:“你這又是扯到哪兒了?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後悔了!”
白鴿:“你雖然沒說,可是你的眼神裡透露出來了這個意思!”
黑雁:“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白鴿踮起腳揪著黑雁的耳朵:“不講道理的人是你!”
為了防止她踮著腳難受,黑雁還得彎著腰努力的配合她,他嘴裡求饒,“是我錯了,是我錯了,就饒過我這一次吧,任務重要,任務重要!”
白鴿也想起了任務,“要不還是乾脆把人打暈帶回去吧,至於她要不要和那個苗疆人在一起,就是他們楚家的事情了,等等……楚禾人呢!”
這對夫妻往四處一看,黑漆漆的一片,楚禾那麼大一個人居然不見了!
夜色沉沉,偶有動物鬨出來的動靜突兀的響起,為這個夜色又添了幾分陰冷。
楚禾完全是憑著感覺往回走,她不知道那對賞金獵人把自己帶到了哪裡,隻想著要快點回去才好。
“吱呀”一聲,她聽到了腳步聲。
“噓——彥兒乖,不要出聲,不要出聲。”
女人一身狼狽的躲在樹後,抱著懷裡的嬰兒,捂著孩子的嘴,瑟瑟發抖,她小心的冒出半個腦袋,見到了不遠處遊蕩的四五道人影。
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