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受情傷也好,性情大變也好,心境破碎也好,哪怕是與人人得而誅之的邪祟頭領勾結,這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她的一次逢場作戲。
世人隻知上官歡喜與聞人不笑本該是一對神仙眷侶,因為有第三者插足,便成了一對怨侶。
那段時間,有人對上官歡喜抱有同情,也有好事者幸災樂禍,想看這個平時眼高於頂的天之驕女的笑話。
無人知曉上官歡喜把自己關在房間的那三天裡,她究竟想了什麼,又做了何等掙紮,隻是她再走出來時,心境破碎,再也提不起無心劍的消息不脛而走。
她把自己關了三天三夜,聞人不笑就在房外站了三天三夜。
那時,上官歡喜走出來說的第一句話是:“既然事實無法更改,那你便負起責任來吧。”
沒有歇斯底裡的指責,隻有一種近乎平靜的語氣,像一塊投入深潭的石頭,在聞人不笑心底激起無聲卻洶湧的波瀾。
她罵他一兩句也好,可這些通通都沒有。
他注視著她良久,再多的懊惱悔恨與撕心裂肺都隻能被死死的壓製住。
幾天之後,洛巧巧就這樣簡單的成為了第二個夫人。
當洛巧巧懷有身孕的消息傳出來,聞人不笑提著劍闖進了她的房間,彼時洛巧巧刻意隱瞞,懷中的孩子已經五月有餘,肚子隆起,他手中的刀卻直指她腹中的胎兒。
“我讓你喝的避子湯,你沒有喝!”
洛巧巧跪在地上哭著祈求,“我隻是想留個念想而已,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拆散你與小姐,而且……而且他已經會動了,他是一條生命,一條活生生的生命,也是你的孩子!”
洛巧巧臉色煞白,“孩子是無辜的,虎毒尚不食子,你不能……不能殺了他!”
“有何不可?”
聞人不笑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沒有一絲溫度,目光掃過地上痛哭流涕的洛巧巧,像在看一件無關緊要的物件。
他手裡的黑金唐刀一動,洛巧巧下意識的閉上眼睛護住了肚子,卻又聽到“錚——”的一聲,是一片飛過來的綠葉,將刀鋒偏離了一寸,在洛巧巧耳邊削了一縷碎發。
門外,是上官歡喜路過,她也僅僅隻是看了一眼,便離開了。
洛巧巧抽泣聲不絕於耳,她不懂上官歡喜那一眼是什麼意思,是憐憫,是警告,還是……根本就不在意這場鬨劇?
聞人不笑靜默良久,垂下眉眼,蒼涼的笑了一聲,轉身離去,不再管洛巧巧母子死活。
再後來,世人隻知洛巧巧生了兒子,上官歡喜的性子慢慢的有了變化,她對這對母子恨之入骨,三番五次找他們的麻煩,更想毒殺這對無辜的母子,所以洛巧巧與孩子不得不搬去了城郊的莊園。
但這還不夠,上官歡喜由愛生恨,更是想毒殺聞人不笑,卻失敗了,她的種種毒計敗露,已經失了民心,由此不得不從洲主之位退下來。
新的洲主是聞人不笑,可以想象得到,她心中的恨意會達到一個新的頂點。
也就是在那時,有人找了上來。
那人無聲無息的潛進了她的房間,撫摸著掛在牆上,已經落灰的無心劍,幽幽笑道:“這把劍由上官氏一代代傳下來,殺了多少邪祟,又護了多少無辜,不久之前,夫人還曾拿著這把劍抵抗外敵,護著滿城的人。”
“如今劍染塵灰,人心背離,夫人風光不再,仇敵卻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