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依賴的靠在楚禾身邊,“爹不在,男人住,進來,會有,閒話。”
宋鐵牛之前欲言又止,也是這個原因。
“我堂堂神醫,向來收的診金不超過十個銅板,經我手的病患,就沒有一個說不好的,前些日子村子東邊的王嬸要把她如花似……似……”
楚禾:“如花似玉。”
“對,她要把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我,我都沒同意。”阿九嗤笑一聲,“沒想到今日好心出診,竟被人懷疑豬心不軌……”
楚禾閉了閉眼,“居心不軌。”
阿九神色微滯,隨後仰起臉,扭頭往外走,“居然被人懷疑我居心不軌,給你們帶來閒話,這病我不看了,你們另請低明吧。”
楚禾:“另請高明。”
阿九背影一頓,邁出去的腳步慢了許多。
終於,宋鐵牛趕過來拉住了他,“大夫,是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有高潔傲岸的情操,又怎會有小人行徑?請你留下幫我醫治娘子,我宋鐵牛感激不儘!”
阿九果斷的轉過身走了回來,“好吧,既然你如此誠心,那我便留下來再看看。”
趴在楚禾身邊的重陽小臉一皺,像是成了包子。
宋鐵牛放心的把妻子兒女交給了品行操守俱佳的年輕大夫,又囑咐了幾句,在好心大夫的催促下,不舍的出了門。
楚禾摸摸重陽的頭,“去給大夫倒杯茶。”
重陽慢吞吞的下了床,與阿九擦肩而過時,目光交接一瞬,走出門後,臉色陰沉了下來。
隻要人心有弱點,就會迷失。
幸運的是,他找到了阿九心裡的弱點。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本該迷失的阿九,居然又走了回來。
難道他的記憶沒出問題?
不可能。
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問題,那麼他肯定早就把他殺了,不會像現在這樣隻是看他不順眼。
他居然又走了回來,必須想辦法趕緊把他弄走。
房間裡,一男一女的視線再次撞上,仿佛是天雷勾動地火,空氣裡彌漫著格外曖昧的氣氛。
楚禾坐直了身子,“我忘了一些事情。”
阿九道:“我也忘了一些事情。”
楚禾:“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眼看到你……”
阿九:“心便跳的很快。”
少年越靠越近,紅眸裡像是落了星子,亮得灼人,他身上銀飾的叮當聲不知何時輕了,隻剩彼此交疊的呼吸在空氣裡纏繞。
目光始終黏在她的唇上,他不受控製的俯下身,不在乎理智,隻出乎本能,管她是誰的妻子,反正他就是想要親上一口。
從看她的第一眼起,他就想這麼做了。
否則也不會費儘心思的用不存在的草藥把宋鐵牛那個憨憨忽悠走,自己再留下來。
楚禾卻伸手及時捂住了他的嘴。
“你說……”她麵色糾結萬分,最後不得不壓低了聲音說,“重陽有沒有可能是我和你背著鐵牛,偷情生下的孩子?”
少年一愣,“……什麼?”
楚禾拉著他坐在床上,湊近他,煞有其事的說道:“你看,我們兩第一眼都對對方有感覺,我們以前說不定真有什麼,重陽那孩子還和你長得這麼像,除了你,他還能遺傳到誰那麼顯目的特點?”
被楚禾的睿智感染,阿九的機智的腦子也不由得思考了起來。
是啊,重陽那個孩子像他啊,不是他的兒子,還能是誰的兒子?
“該死,我怎麼會是一個背著丈夫偷情的渣女!”
楚禾抱著腦袋慘叫出聲,第一次對自己的下限這麼糟糕有了這麼清楚的認知。
阿九沒有道德感這玩意,靜靜地看著楚禾發瘋,然後起身。
楚禾問:“你乾嘛去?”
“我的女人不能做彆人的妻子,我的兒子也不能叫彆人爹。”少年咧開嘴,露出了純真無邪的笑容,“我去殺了宋鐵牛。”
楚禾趕緊撲過去抱住他,“不行,我們不能一錯再錯啊!”
重陽端著茶水進來,忽的看到那發了瘋的一對男女,不知為何,他有一種很不妙的預感。
他排的戲折子,似乎要往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