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忽然震動,是吸收了過多縹緲香的幽羅花,它們瘋狂的從地裡湧現出來,不過短短時間,原本平整的地麵被頂得龜裂,碎石與泥土隨著藤蔓的扭動不斷滾落,連空氣都仿佛被這瘋狂的生長凝滯,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櫻櫻!”
藍櫻櫻身體一晃,要跌入地麵縫隙時,宋春鳴急忙撲過去,抓住了藍櫻櫻的手。
宋春鳴要被藍櫻櫻墜落的力量帶的一同墜下時,是宋鐵牛又跑了過來抓住他的手臂。
“春鳴!”
阿九並沒有管那邊的三個人,他將楚禾打橫抱起,足尖輕點,掠過地麵縫隙,又躲過了瘋狂襲來的,宛若帶刺長鞭的藤蔓。
楚禾在阿九懷裡聽著風聲,一道小小的白色的身影,讓她心頭一緊,“阿九,是重陽!”
占據了地麵的藤蔓宛若張牙舞爪的野獸,它們想要吸取活人的血肉,但凡是還停留在地麵上的活物,它們都要緊緊的纏上去。
而在這些藤蔓糾纏的中心,隱隱浮現出了一個被包裹著的孩童。
以前,這個小小的孩子能夠從束縛中逃離,本來就是一樁意外,現在瘋狂躁動的幽羅花感知到了他的氣息,自然是像保護自己的果子一樣,把它緊緊的困在其中。
紫色的肉膜順著重陽的腳慢慢的往上蔓延,用不了多久,他一定就會被徹底的包裹,再被融化,就像是楚禾見到的那些奇形怪狀的,有著孩童部分肢體的“果實”一樣。
宋鐵牛好不容易把人從縫隙邊緣拉上來,他抬頭一看,見到了被困的孩子,驚道:“重陽!”
重陽的眼眸困倦的睜開一條縫隙,他緩緩出聲,“爹……娘……”
阿九把楚禾放在了半人高的蟾蜍背上,吩咐道:“保護好你們的女主人。”
蟾蜍與小青蛇齊齊點頭。
阿九的身形已如離弦之箭般衝向藤蔓中心,那些蠕動著、張狂著的藤蔓仿佛感受到了威脅,紛紛調轉方向,帶著倒刺的尖端呼嘯著抽向他。
阿九足尖在扭動的藤蔓上借力輕點,身影宛若鬼魅飄忽不定,若隱若現,避開倒刺的同時,轉眼之間,他那如火的紅色身影懸在空中。
白發紛飛,紅衣翩躚,在腥風裡,他手中的短笛橫放在唇邊,隻吹響了一個音符而已,原本狂舞扭動的幽羅花藤蔓瞬間僵住,暗紫色的葉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蜷縮、枯萎。
但很快,重陽發出了慘叫聲,變異了的藤蔓上的刺穿透了他的皮膚,居然靠著吸食他的的血肉,讓枯萎了的枝葉瞬間又恢複了活力。
笛音消失,阿九微微皺眉。
宋鐵牛也不管自己會不會武功,拚了命的往前衝,不過片刻,他又被帶刺的藤蔓重重的擊飛出去。
“方鬆鶴,接劍!”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他在墜落之際握住了那把被扔過來的長劍,入手的刹那,他目光一變。
地麵的裂縫越來越多,大蟾蜍一個跳躍避開了裂隙,沒注意一條藤蔓狠狠地甩了過來。
那尖刺將要從後把楚禾撕得粉碎時,閃身而來的少年用一隻手死死的抓住了布滿尖刺的藤蔓,血液流出,這條藤蔓很快被腐蝕得宛若爛泥掉落。
楚禾回過頭,眼見阿九身後又有危險,叫道:“小心!”
冷冷的劍光乍現,那從後而來宛若密網一般的藤蔓被劍氣橫掃得四分五裂,雜碎紛紛掉落,出現的是長身玉立的執劍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