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個趙和泰你還記得吧。”蘇璆壓低聲音跟沈千鶴說。
“記得，怎麼了？”沈千鶴配合她同樣壓低聲音，看起來有些鬼鬼祟祟。
“他進醫院了，據說那天喝完打車回家出了車禍，他坐副駕駛，另一個車正好是從副駕駛那邊撞過來的。所以他重傷進醫院，主駕駛隻是擦傷，遭報應了，嘖。”
沈千鶴剛準備開口蘇璆緊接著接話，“你先彆著急開口，聽我繼續說，要隻是這樣也不足以讓我來跟你當麵說。”
“他去了醫院治病，那順帶體檢了，片子一拍不得了，胃癌晚期！直接進ICU。”蘇璆壓住嘴角的暗爽，“而且他這事兒是因為車禍引起的，對方全責，醫保不能第一時間報銷，這個錢得先自己墊。”
“我能確定這事是真的也是因為這個，B區工作群裡他發出來籌款鏈接了。”說完蘇璆給她看截圖，“我估計今天領導就會往大群轉發鏈接，鼓勵大家獻愛心。”
蘇璆說完又感覺自己太猖狂了，一點愛心沒有，清清嗓子，“咳咳，真是倒黴到家了，祝他能無痛苦地走吧。”
沈千鶴點頭，“難怪你要小聲看起來鬼鬼祟祟地跟我說。”
蘇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我還帶了這個！”
——是個木魚。
“如果聽完笑了就趕緊敲敲，功德+1。”說完她自己先敲了幾下，“噔噔噔”的木魚聲自帶清心的效果，沈千鶴也拿過來敲了幾下。
“謝謝你，你想得真周到。”
“一般一般。”蘇璆臭屁接下誇獎。
她低頭一看時間驚了，“我靠！我都出來這麼久了？那我不能繼續和你聊了，我回實驗室，下次再一起聊。”說完火急火燎跑回去。
A區距離F區有不短的距離，希望她能在查崗的人到之前回去，阿門。
沈千鶴扭頭看到沈石鏡和沈桃印已經進去開始打掃衛生，她慢悠悠走到沈石鏡身邊，“那天，你是不是下手了。”
其實她不確定，隻是試探性問問而已，畢竟那天它倆的表情有些奇怪，聽到那人的那番話似乎完全不生氣，表情毫無變化，可又確實是和她一樣在看著趙和泰。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那樣的眼神是看死人的眼神，可她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它們是非人類，人類的法律道德對它們毫無約束力，它們亦有著強大的力量，用這樣的力量做什麼都在它們的一念之間。
“什麼意思？哪天？我下了什麼手？”沈石鏡目露疑惑，真心實意的反應讓她找不到可以詬病的點。
“和你沒關係嗎？”
“哪件事？我和什麼有關係？”沈石鏡慢條斯理將桌麵的文件盒按照編碼順利放整齊，“千鶴不妨直說，我都會告訴你的。”
“真的都會告訴我嗎？”沈千鶴不太信，她……呃，姑且算是和它們有了一些感情吧，它們還挺願意聽她的話的，雖然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偶爾做點過分的事它倆都不在乎，但她完全不相信沈石鏡的這句話。
“當然。”沈石鏡停下手中的動作直勾勾看著她的眼睛，“千鶴問我的話，什麼事我都會如實回答。”
“那我問你，上周五那頓火鍋遇到的那個趙和泰，他出車禍了，和你有關嗎？”
“這是誰？”沈石鏡問出後很快反應過來，“我想起來，是那個男人啊。”
沈石鏡點頭，“和我有關係。”
沈千鶴愣住，居然真的承認了……她緊張咽口水，“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