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誌承良在鎮上念書,花銷不小,妹妹又讓娘彆虧待了二弟妹,娘也不想婚禮辦的太寒酸,稍緩一緩是最好的。”
宋允棠一邊梳頭一邊說,“既然爹娘已經商量好了,婚禮稍稍遲一些也無妨,隻是婚期得早些定下來才行,去年定親爹娘就沒出麵,前些日子催伯母還跟我隱晦的問了此事,彆到時候讓人家以為爹娘不重視木秋。”
照理說,家裡三個男人乾活,她給二哥開的工錢也不低,劉氏又舍不得給小侄女花銷,也就兩個弟弟念書花的多一些,家裡多少應該還是有些存款的。
如今在這裡哭窮。
恐怕趙氏為了安撫劉氏的情緒,真給她補了五兩銀子。
屋外,宋勁元點頭,“行,等晚上回去我和爹娘說,讓他們找人看好日子帶上見麵禮往城南去一趟,先將勁生和二弟妹的婚期定下,家裡也可以提前準備著。”
宋允棠嗯了一聲。
“就按大哥說的辦吧。”
“成,我還有事,就先忙去了,妹妹仔細著些身子。”宋勁元說完,轉身離開了院子。
聽著他最後的那句話,宋允棠回頭看向屋外。
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
.
剛吃完早飯,順子和長根帶著兩輛馬車的苦楝樹樹葉來了,和他們一同來的還有徐文成。
他一來,便拉著夏寧去山腳下練功夫去了。
宋允棠叫人準備好磨盤。
去年和騾子一起買的小牛,養了十個月,如今已經可以開始乾活了。
喬大將牛套在磨盤上,將苦楝樹的樹葉磨成綠色的汁液。
一邊磨,一邊稀釋過後往田裡地裡進行噴灑。
將莊子上所有田地噴灑完之後,有多餘的,他便通知了附近租了田地的村民們,讓他們自個兒帶家夥什來莊子上取藥水回去灑田裡。
官府關於蝗蟲的告示早已經張貼出來。
那些勤快的人家,已經積極的在地裡處理起了蝗蟲卵。
還有些四肢不勤或者不信邪的,仍舊坐在家裡侃大山,等著糧食自個兒豐收。
……
徐文成來了之後,每天早上纏著夏寧練功一個時辰,其餘時間要麼在莊子上跟著大家夥一起忙活,要麼鑽進山裡負重訓練,中間還回過麓山村一趟,給家裡送苦楝樹的汁液。
他有自己想乾的事,宋允棠也沒攔著,隨他去了。
接連五六日,宋允棠都沒怎麼見著他人。
第七天傍晚,宋允棠剛從鎮上回到家一會,宋勁元和苗氏扶著徐文成進了院中。
“棠兒,你小叔子似乎喝醉了。”
宋允棠抬眼望去,徐文成兩頰泛紅,將手放在頭頂傻笑道,“我是一個菇子,一個紅色的菇子。”
雖然看著像喝醉酒,可渾身沒有絲毫酒味。
她走上前,想抓住徐文成的胳膊探脈搏,奈何才走近他,便見徐文成望著她傻笑。
“嘿嘿,嫂子也是蘑菇,是好看的花蘑菇。”
望著他這精神狀態,宋允棠眉頭一挑。
“張嘴菇子閉嘴蘑菇,你現在這模樣,難不成是在山裡誤食了毒蘑菇?”
徐文成沒回答,仍在扮演他“蘑菇”的角色。
宋允棠把過脈後,望向宋勁元和苗氏,“勞煩大哥和苗嬸先將我二哥送回房間,我去屋裡找藥箱拿藥。”
兩人應了一聲,扶著徐文成往他的房間去了。
可到了屋門口,徐文成抓著門框死活不肯進房間,說屋裡沒泥他會死,最終掙脫兩人之後,來到草地上蹲好繼續當“蘑菇”。
看的帶路的夏寧唇角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