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成望著他問。
“這件事,要告訴大哥嗎?”
徐永旺想了想,搖頭,“青野遠在京城,一時半刻的也幫不上忙,先不告訴他吧,咱們多帶些人去找。”
“行,我去醫館叫人。”
話音落下,徐文成出門去了。
念兒早已哭的眼睛紅腫。
“要不我也去吧?多一個人多一分力。”
夏寧望著她。
“你的任務是為主子打理好鋪子和莊子上的事情,萬一我們將主子找回來,鋪子和莊子上不至於亂了套。”
念兒吸了吸鼻子。
“好。”
……
夏寧稍作休整之後,便領著醫館的三十個人和徐家父子一起出發往宋允棠失蹤的山崖去了。
走前,薑氏還給眾人備足了乾糧。
半個月後,徐文成率先在一處岩洞中找到了一具女屍。
女屍身上的衣服和宋允棠的一模一樣,腰間還佩戴著她常掛在腰間不離身的蓮花碧玉佩。
隻是臉部已經腐爛,看不清樣貌。
尚未找到的時候,還能在心底存著僥幸,眼下見到屍體,他直挺挺朝著屍體跪下,痛哭起來。
“嫂子,我應該陪著你一起往省城去,不應該去參加武童試的,是我錯了,我沒有替大哥保護好你,我該死!”
夏寧下一步趕到這裡的時候,人也傻了。
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在一旁朝著屍體跪下,磕了三個頭,起來的時候,額頭都滲出血來。
徐永旺心裡也不好受。
背著身子抹著眼淚。
從醫館中帶來的人也儘數跪下,一個個麵上帶著哀傷。
如果不是縣主收留他們學醫,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流浪呢。
可如今,他們還未來得及報答,縣主人卻已經沒了。
屍體在山洞中四十天,已經開始腐爛,因為山路崎嶇不平,且路途遙遠,擔心路上損壞屍體,他們並未將屍體帶回,而是直接葬在了岩洞中,徐文成還在墓旁坐了三天,親手用木板刻了一塊碑立好。
他望著那塊碑。
“嫂子,你放心,往後隻要我在家,都會帶著點心酒水來這裡祭拜你的。”
他將夏寧買來的祭品一件一件擺放在墓前。
“大哥之前在湯府的時候,時不時便給嫂子帶回來一份點心,我看嫂子吃的挺開心,應該也是真喜歡吧?今日讓夏寧去買了栗子糕和棗泥酥來,要是不合胃口,嫂子也彆介意,等大哥回來了,我問問他,下次再來的時候,便去大哥之前常買的地方給你買點心。”
徐文成說著說著,眼淚流了出來。
“本以為嫂子會和大哥白頭到老呢,再有兩個月,大哥便要回來了,眼下這光景,我也不知該如何跟大哥交代。”
“嫂子會不會怪我們沒保護好你?”
“你還這麼年輕,小侄子甚至還未來得及出世。”
少年抬手擦著淚,坐在墓旁,一聲又一聲,訴說著自己的不舍和接下來的計劃。
“若非恒王,嫂子也不會往山林裡躲,更不會從山崖墜下,嫂子放心,接下來我會努力考上武舉人,赴疆場建功立業,將來為你報仇雪恨。”
……
林景曜在後穀村待了半個月之後,便動身往京城去了,留下阿旺在這個並不起眼的小山村裡照顧宋允棠。
一個半月後,宋允棠骨裂的左手已經能做一些輕鬆的事情。
雙眼因為用藥謹慎,視力恢複緩慢,如今看人都還是一道模糊的影子,隻是比之前能見到的光要多一些了。
之前所有東西在她眼裡都是灰白影,如今至少能辨彆出來顏色。
估摸著完全恢複還需要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