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望著宋允棠的背影神傷,陳嬤嬤忙上前安撫。
“許是上天憐憫,讓小姐換一種方式陪在您身邊呢,大夫都說了,多憂傷神,多思傷誌,夫人莫要多想了。”
“唉。”
湯夫人歎了口氣,往後院走去。
“可她,終歸不是我的囡囡。”
……
上馬車後,宋允棠望向徐青野。
“你跟湯老說喬遷宴的事情了嗎?”
“說了。”徐青野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老師說他剛複職不久,暗處有太多人盯著,便不親自出席了,屆時會叫人送禮過來。”
宋允棠點頭,表示理解。
如湯老這般位高權重的重臣,盯著他的人,在官場上必定都是舉足輕重。
自家羽翼未豐,確實不適合風頭過盛。
“說起送禮。”
宋允棠抬起自己的手,翻開衣袖,將手腕上的鐲子露了出來。
“喏,師娘給的,我本不想要,她說長者賜不可辭,我就是不想要都不好推辭了。”
油潤的玉鐲戴在她的胳膊上,尤其好看。
“無妨,既然師娘都這樣說了,也確實不好推辭,便拿著吧,將來再從彆的方麵還禮便好了。”
宋允棠放下胳膊,靠在他肩頭。
“我覺得她每次看向我的時候,好像在透過我緬懷他們的女兒,偏生我還得當作不知情,總覺得自己在跟做賊一樣,心中有愧。”
徐青野攬住她的腰。
“老師和師娘心裡清楚明白著呢,棠兒也彆覺得有愧,讓他們心裡存點念想也是好的。”
……
一到家,宋允棠便直奔主院。
許是剛生完孩子的通病,外出這麼一會沒見著孩子,心底掛念的厲害。
來到西廂房,許氏正抱著睡著的皓庭放進搖籃中。
夏寧見她來,行了一禮,“夫人,小公子剛喝完奶睡下了。”
宋允棠點頭。
“你們辛苦了。”
她來到床邊,伸手摸了摸孩子滑嫩的小臉。
自己生的孩子,怎麼看怎麼歡喜。
因著上午在湯府吃了幾塊糕點,中午隻象征性的吃了幾小口。
晚飯倒是稍稍多吃了兩口,吃完之後,套著手衣,拿著小鋤頭領著錦書和夏寧花園裡忙活了近一個時辰,種了不少花和草藥下去。
脫下手衣回到主院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院中,徐青野和皓庭正大眼瞪小眼,父子兩個的神情如出一轍,嚴肅中帶著些好奇,旁邊的桌上還放著一本翻開的書,顯然是徐青野剛看過的。
望著這一幕,宋允棠覺得有些好笑。
“這是怎麼了?父子兩個較勁呢。”
徐青野往她的方向望了眼,轉而又看向放在腿上的兒子,“我拿起書皓庭就開始鬨,尋思他是不是想讓我陪陪他。”
宋允棠了然。
“孩子哭鬨都是有原因的,你瞅瞅是不是要換尿布了。”
徐青野點頭,解開兒子的尿布之後,一道水柱迎麵而來。
他瞳孔一縮,忙往後仰,這才避免被撒一臉童子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