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於宮中的一切,宋允棠並非一概不知。
她在心底冷笑。
莊紫晗正月曾約過她,叫她出麵說服徐青野貶妻為妾,娶她進門。
她想也沒想,拒絕她的提議便領著夏寧和錦書離開了。
眼下莊紫晗會找一切機會針對自己,她半點都不覺得意外。
覬覦彆人家丈夫,還當著她這個正妻的麵提出如此混賬要求的女子,又能是什麼上得了台麵的人?
相府之家的姑娘,不過如此。
眼下避無可避,宋允棠隻得上前,規規矩矩朝著太後行了一禮,神情坦然,不卑不亢。
“臣婦給太後娘娘請安,願太後娘娘鳳體安康,風華永駐。”
太後打量著宋允棠,神色中閃過熟悉的感覺,不過這種眼神轉瞬即逝,轉而又笑著道,“哀家就說,徐大人的妻子,定也是位妙人,果真有著大家風範。”
倒不像傳聞所言,是位目不識丁、不知禮數的鄉野婦人。
果然,聞名不如見麵。
狀元郎之妻,又豈能是池中之物?
宋允棠頷首,“太後娘娘謬讚。”
太後一抬手。
“起來吧。”
“是。”
宋允棠起身,退到一旁。
整個過程,無絲毫差錯。
莊紫晗見宋允棠滴水不漏,麵上閃過不甘。
一開始不是都怕的往後縮了嗎?怎麼突然就不怕了?
難道她方才是裝的?
若真如此,當真是心機深沉。
眼下她已經躲過去,莊紫晗雖不甘,卻也不好再說什麼。
太後十四便陪伴在先皇身邊,從王府到後宮,三四十年間,看多了各色各樣的人。
莊紫晗方才的舉動目的為何,她雖未說,心裡卻門兒清。
她笑望著眾人。
“今日是皇後生辰,她早已吩咐宮人在禦花園準備好了酒水點心和舞曲供大家享樂,便無需留在這裡陪我這個老婆子了,待到晚宴時分,哀家再前往交泰殿與大家一同慶祝。”
……
從太後的永寧宮出來,已是巳時。
幸好是在家用了早膳才出門的,否則這會定要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宮宴在夜間,三四月的天,風和日麗,禦花園中的花開的正豔。
皇後在禦花園備了茶水點心,邀請諸位夫人小姐在禦花園一處涼亭中賞花賦詩,飲酒作樂。
宋允棠在往禦花園的途中,正巧遇到了大理寺少卿範大人之妻沈茵。
兩人碰麵,分外歡喜。
恰好沈茵也並非喜鬨之人,拉著宋允棠跟皇後請安賀壽之後,便跟另外幾位相識的夫人相邀到了一叢牡丹花旁的石桌椅處。
四月初的天,牡丹開的正豔。
大朵大朵,紅的粉的黃的綠的,許是因為養在禦花園的時候,看著極具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