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警察是怎麼回事?”
“我要把劉雯雯送來醫院的時候,於周周的父母正好把我們堵在門口,以為我倆是壞人,就報了警。”
“於周周的父母怎麼會來?”
“劉雯雯往於周周的媽媽卡上打了五萬兩千三百二十五塊錢,這阿姨收到信息覺得不對勁,給劉雯雯打電話沒人接,怕她想不開,立刻就趕到小區了。”
陳二狗說完,就聽到病房內傳來一聲:“媽!”
普通人聽不到,陳昭願他們幾人卻能聽到。
這是於周周的聲音。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想不開。”
劉雯雯掙紮著起來下了床,跪在地上。
“叔叔阿姨,對不起,對不起,要不是我,周周也不會死。”
於周周的父母站在那裡看著劉雯雯,於母忍不住小聲哭起來。
於父也紅了眼睛,最終還是彎下腰抓著劉雯雯的胳膊把她扶了起來。
於父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伸手拍了拍劉雯雯的肩膀,安慰她:“好孩子,不能怪你,周周也不會怪你的,你這樣子,她若是泉下有知,也會不安心的。”
於母哭了一會兒,整理了一下情緒:“活著的人,還得好好活下去,這樣周周走的才能安心。”
聽上去這句話是安慰劉雯雯,但又何嘗不是說給自己聽的呢?
護士走進來說了聲病人需要靜養。
於周周的父母把劉雯雯扶到床上,又說了幾句安慰她的話,於爸爸扶著於媽媽離開了病房。
於周周的鬼魂也想跟著於父於母離開,卻被盛常安一把拽住。
“你不能跟著他們。”
明輝低眉順眼的念了聲:“阿彌陀佛。”
繼而解釋道:“令堂年歲已高,你跟著他們對他們也不好。”
於周周看著逐漸遠去父母的背影,神色悲傷。
“我對不起他們,生我養我教養我一場,卻落得一個白發送黑發人的下場。”
陳昭願坐在病房門前的椅子上,抬頭望著窗外的天色。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陳昭願神色寡淡的開口提醒:“彆哭啊,鬼流淚,不入輪回的。”
於周周猛然恨恨的看著遠處:“我要殺了那個混蛋!”
憑什麼他過的不如意,就要砸死她!憑什麼砸死了她,還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這樣想著,於周周身上黑色的霧氣越來越濃。
“於周周,於周周,於周周。”明輝一連念了三聲於周周。
本來陷入仇恨中的於周周,因為明輝這三聲呼喚找回了些許理智。
“我怎麼?”
“鬼一旦殺死活人,會變成厲鬼,神誌儘喪,生生世世徘徊在死的地方,無法投胎轉世。”
陳昭願說完吩咐蔡瓜瓜和徐少言:“你們兩個看好她。”
蔡瓜瓜沒說話,伸手對著陳昭願比了個OK。
陳昭願說完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病房門前,打開門和陳二狗,明輝,盛常安一起走了進去。
劉雯雯躺在病床上,望著頭頂上雪白的天花板,眼淚不斷從眼角湧出,沒一會兒就打濕了枕頭。
明輝和陳二狗幾人走了進去。
劉雯雯扭頭看著陳二狗帶著哭腔和恨意:“你為什麼要救我啊?”
“於周周父母的話,你是一點也沒有聽進去啊。”
明輝張了張嘴,忍不住說道:“她是個病人。”
言下之意,對一個病人,不要太苛刻了。
劉雯雯止住了眼淚:“他們就一個女兒啊,明明更加傷心難過的是他們,還要忍著悲痛來安慰我,你說我是不是該死啊。”
盛常安抱著雙臂倚在病房的牆上,麵無表情的開口:“殺人凶手都沒死,你有什麼該死的?”
“可是凶手有精神病,法律拿他沒辦法。”
盛常安麵無表情的看著病床上的劉雯雯說了一個事實:“你也有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