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瓜瓜說完氣鼓鼓的走了。
陳昭願在空氣中嗅到了一絲瓜的味道,眼中閃著八卦的光,看向徐少言。
“教官,你彆那麼看著我,我害怕。”
“彆怕,給我講講怎麼回事?”
“哦,蔡瓜瓜和禹州蕭家小兒子,蕭什麼來著……”
悶不做聲的盛常安閉著眼睛說道:“蕭衡。”
“對,蔡瓜瓜和蕭衡有娃娃親。”
“瓜瓜好像不樂意。”
徐少言點點頭:“那個蕭衡啊,女人堆裡打轉,紅顏知己無數,蔡瓜瓜樂意就見鬼了。”
……
第二日清晨,陳昭願抱著那個紅布包裹著的骨灰壇上了車。
陳二狗手握方向盤,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說了句:“這次感覺不會太順利。”
陳昭願沒忍住哼了一聲:“狗子。”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大部分時候,陳昭願喊他們這些人都是直呼其名,如果隻喊名字的時候。
就說明她心情不太美妙了。
“以後不好的話一定要少說,尤其是對咱們自己人。”
陳二狗不明白陳昭願這是何意,還是配合的點了下頭。
禹州。
周叔的家鄉在禹州一個小村子。
那個地方是大大小小二十多個村子連成一片,每個村子以當地村民姓氏最多的姓為村名。
周叔所在村,叫周家村,前麵還有兩個村子,吳家村,王家村。
陳二狗那輛黑色的越野車駛入公路之後,天色便陰沉了下來,像是隨時要下雨,公路兩旁的景色有些荒涼。
兩旁是發著新綠,但看上去不太肥沃的農田。
農田裡立著大大小小的土墳,有新有舊。
每個村子的路口都立著一塊牌子,上麵寫著村子的名字。
車子在馬路上平穩的前進著,前麵突然出現一隊身著孝衣的男女老少。
最前麵神情麻木的中年婦女抱著一張鑲嵌在玻璃相框中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個老年男人。
一個和那個婦女年齡差不多大的女人扶著她朝前麵走去。
前麵便是王家村。
王家村公路兩邊的農田,立著大大小小的土墳,一眼看去,過於密集,讓人產生一種頭皮發麻的不適感。
陳二狗這輛越野車剛剛和送葬的隊伍擦肩而過,前麵駛來一輛大貨車再次和陳二狗他們擦肩而過。
一股奇怪的感覺從陳昭願心底升起。
接著傳來嘭的一聲!炸響!
陳二狗透過越野車兩邊的車外後視鏡看去,忍不住喊了一聲:“我去!”
因為從後視鏡裡看,剛剛那輛和陳二狗他們擦肩而過的大貨車,直接朝著送葬的隊伍碾了過去。
許是職業病,陳二狗打了轉向燈,方向盤一轉,甚至沒和車上的任何人商量,調了個頭。
坐在副駕駛上的明輝輕微的皺皺眉,但並未出言說什麼。
越野車停下來,陳昭願幾人還未下車,就聽到各種慘叫和尖叫聲,哭的哭,喊的喊。
陳昭願,陳二狗,明輝三人下了車。
發覺天色更暗了,空氣開始變得陰冷,那種冷,是透過皮膚滲到骨頭裡的冷。
陳二狗看著眼前的場景,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很多人的身體被撞得七零八落,散落了一地,衣服骨頭連著血肉都被碾碎了。
衣服骨頭血肉黏黏膩膩的粘在柏油馬路上。
陳二狗覺得恐怖的並不是,這個車禍現場。
畢竟,這大半年,跟在陳昭願身邊,也算是見識了不少靈異事件。
讓他覺得驚悚的是,他明明親眼所見剛剛過去的是一輛大貨車,紅色的大貨車。
能把送葬隊伍碾壓成這種情況的也隻有大貨車能做到。
可……眼前哪有什麼大貨車的影子。
有的隻有一頂花轎。
紅色的,紙糊的花轎,血一般的紅色。
紙花轎的做工極為精美。
有轎門,轎簾,轎簾是用剪刀剪出來的,有細致精美的花紋。
紅色的門簾無風自擺。
轎子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被撞死的男人,頭身分離。
眼睛卻都朝著那頂紙花轎的方向,看著,個個死不瞑目……
送葬的人群裡,有死有傷,還活著的大半人身上的白色孝衣都被染紅了,沒有受傷已經嚇呆了。
耳邊突然有嗩呐的聲音傳來。
陳二狗一個一米八八的漢子,愣是往陳昭願身邊靠了靠。
“陳教官,這是什麼?”
陳昭願閉上了眼睛,很認真的聽了聽,臉上的神情甚至有幾分享受。
陳二狗一時間,有些說不好,是陳昭願邪門還是眼前這個場景邪門。
幾秒鐘過後,陳昭願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