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兩個字刺的陳昭願渾身疼,她看著蕭衡的眼睛,臉上的笑意一點點褪去,那雙漆黑的眸子泛起一絲冷意。
隨著陳昭願一聲冷喝:“跪下。”
蕭衡雙腿不受控製的,啪的一聲跪在了地板上。
蕭衡皺著眉頭,抬頭看著眼前這個喜怒無常的女人。
陳昭願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走到蕭衡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蕭衡。
“自由?整個蕭家在禹州這麼多年來,過的是錦衣玉食的日子,說一句權勢滔天也不過分,你以為這些是誰給你們的?”
“你的意思是這些都是你給的?”
陳昭願冷笑一聲:“不然呢?隻是我竟不知和我結契,讓你們這麼委屈?”
陳昭願說著,唰的一聲合上了手中那把折扇,挑起蕭衡的下巴,冷冰冰的看著他。
“自由?下次再讓我從你嘴裡聽到這兩個字,這蕭家家主也不是非你不可,甚至也不是非你蕭家不可。”
蕭衡跪在地上,從陳昭願身上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雖然當日見她第一麵,蕭衡就有這個感覺,但那一次的感受遠遠沒有此刻來的強烈。
陳昭願抽回抬著蕭衡下巴的折扇。
蕭衡頹然的垂下頭,冷汗一滴滴從額頭滑落到茶樓包間的木質地板上。
“具體什麼時間動手,給我個消息,你自己好自為之。”
陳昭願說完,轉過身走出了房間。
牆上貼著的那張符紙在陳昭願走出房間的那一刻,無火自燃,竟連一點點灰燼都沒有留下。
……
陳昭願沿著樓梯一步步朝著樓下走去。
一樓大廳傳來一陣西河大鼓代表唱腔。
“酒色財氣本是古人留,聽我把酒色財氣細講究,那些好酒的人萬般不離酒杯在手,他倒說一枰酒入了肚能解千愁……”
直到服務員端著托盤過來態度極好的說:“小姐,可以去大廳裡聽。”
陳昭願點了下頭說了聲:“謝謝。”
又聽了兩句,覺得唱西河大鼓的藝人水平一般,便沒再做停留,朝著門外走去。
陳昭願走出這間茶樓之後,二樓包間內的蕭衡,才從那股重壓中解放出來。
跪在地板上重重的喘了好幾口氣,又過了幾分鐘,從地板上站起身來。
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般,他敢說,陳昭願甚至沒有出全力。
這個陳昭願究竟是什麼人?
……
陳昭願走到蔡瓜瓜的車前,拉開門,還沒上車,就聽到車上放著窮開心,蔡瓜瓜坐在駕駛席上,開心的扭來扭去,像個蠶寶寶似的。
“小小的人兒啊風生水起呀,天天就要窮開心……”
蔡瓜瓜把辣條塞進嘴裡,回頭看著陳昭願:“教官,你們聊完啦?”
陳昭願點了下頭。
“這麼開心啊?”
“當然啦,我活著可不是為了當誰的老婆,當誰的媽。”
陳昭願不知為何聽著蔡瓜瓜這句話,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那你想想做什麼?”
“我呀,想成為最好的煉器師,吃遍九州所有的好吃的。”
陳昭願一下子明白了,為什麼蕭衡喜歡蔡瓜瓜。
這樣明媚可愛的少女誰不喜歡,她也喜歡。
“陳教官,咱們現在去哪?”
陳昭願想了想,酒店裡那幾個……沒一個招人喜歡的。
“去平安路看看,那個地方應該有一家安家熟食店。”
“很好吃嘛?”
“嗯。”如果還在的話。
平安路。
安家熟食店確實還在,牌子上還寫一行小字,百年老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