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爸爸看了孩子媽媽一眼,說道:“隻要是一家人在一起,在哪裡都無所謂。”
陳昭願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緒,想說的話,最終一句也沒有說出口,隻是道了一聲好。
陳昭願轉過身,和楊娜娜從太平間走了出去,重新關上了大門。
……
“姑娘您剛剛是想說什麼?”
“沒什麼。”
總不能告訴那孩子媽媽,你奶奶聽了你被撞死的消息,情緒激動犯了心臟病,再也沒有醒過來。
總不能告訴那孩子爸爸,你的媽媽為了給你們討個公道,撐著一口氣東奔西走。
可是,公道。
即便是罪魁禍首死了,那就真的是公道嗎?
陳昭願這般想著,走到了醫院大門前,看了一眼天空。
楊娜娜站在醫院屋簷下的陰影處,看著自家姑娘,她總有一個奇怪的感覺,感覺姑娘身上有一種死感。
陳昭願發覺楊娜娜的目光問了聲:“不走嗎?”
“哦,走。”
楊娜娜化作一縷煙飄進了花轎中,陳昭願從斜挎包中拿出一塊泡泡糖,停頓了一會兒,還是撕開了糖紙,放進口中。
撐起傘,順著台階一步步走了下去。
……
再說那個生魂高陽。
盛常安,蔡瓜瓜,陳二狗離開醫院之後。
是夜。
淩晨十二點。
高陽媽媽把在醫院守著高陽的任務交給了高陽舅媽。
一個人買了黃紙找了個醫院附近都十字路口。
東張西望了一番,才蹲下身子,用打火機點燃了黃紙。
“陽陽!回來吧!”
一連喊了三聲。
不遠處盛常安站在一個角落中,聽著高陽媽媽這聲呼喚,看了一眼一直跟在高陽媽媽身後的高陽。
盛常安麵無表情的搖了一下手中的陰陽鈴。
清脆的鈴聲響了兩下,跟在高陽媽媽身邊的高陽,感覺身後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扯著他的某個方向而去。
這時,十字路口的紙已經燃燼,隻剩下一小堆灰色的餘燼,被淩晨的風一吹,散向各處。
盛常安收起手中的陰陽鈴,打了個哈欠,騎上了小電驢回公寓去了。
醫院,躺在重症監護室,靈魂終於回到自己身體中的高陽,眼睛還未睜開,全身的痛感就已經讓他覺得無法忍受了。
高陽難受的發出輕微的聲響,驚動了進來給他換藥的護士,護士見狀立即喊了一聲。
於半夜淩晨,一直在重症監護室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高陽,終於醒了。
隻是接下來還有更多的難關,等著他一個個去闖。
……
第二日清晨,蔡瓜瓜一走進分所小院,就看到盛常安在練棍術。
蔡瓜瓜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脆瓜,邊吃邊看著盛常安練棍。
蔡瓜瓜手中的脆瓜還沒有吃完,盛常安的棍已經練完了。
蔡瓜瓜走過去,從另一個衣兜裡摸出一根脆瓜,遞到了盛常安麵前。
“嗯,剛買的,洗過了。”
盛常安看著那個瓜,沒說話,也沒有接。
“我在新聞上看到了,高陽醒了,感謝你。”
盛常安的目光從蔡瓜瓜手中拿著的,那個脆瓜上,移到蔡瓜瓜臉上。
“感謝我,就請我吃個瓜?”
“那我請你吃飯。”
盛常安冷著一張臉道了一聲:“可以。”
“行,那就中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