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掛在牆上的戲服,紅色的,做工很重。
蔡瓜瓜走過去,望著牆上的戲服問道:“這是?”
“顯而易見,這是一件戲服。”
蔡瓜瓜白了徐少言一眼:“人長著嘴,是要說有用的話。”
這話徐少言不認可,但還是解釋道:“刀馬旦戲服,穆桂英掛帥穿的就是這種。”
幾人打量了一眼這間西廂房,最終看向一邊的盛常安。
“有什麼東西嗎?”
“現在沒有。”
聽話聽音,現在沒有,那就是以後會有。
“那怎麼辦?”
盛常安說了一個字:“等。”
“就在這裡嗎?”
“就在這裡。”
不管建造這宅子當年花了多少錢,在當地有多麼的有名。
現在這大熱天的在這裡等著都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蔡瓜瓜走到院子裡,從她背著的雙肩包裡,掏出一把黑色傘來。
蔡瓜瓜把黑傘固定在了地麵上,人坐在了台階上。
那把黑傘撐開很大,足以容納三四個人,徐少言走過去坐下了。
明輝默不作聲的也走了過去,從袖子裡拿出一個蒲團,也坐下了。
蔡瓜瓜這把黑傘有種類似空調的功效,有陣陣清涼的空氣撲在身上。
徐少言看著蔡瓜瓜這把黑傘,由衷感歎了一句:“青州蔡家煉器果然神奇。”
傘下坐在台階上的少女蔡瓜瓜,唇角輕揚,一臉驕傲。
盛常安依舊站在西廂房,盯著那塊蓋著紅布的鏡子出神。
幾人等了又等。
傘下的蔡瓜瓜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在明輝即將要念經的那一刻,掏出了平板。
一直等到,天終於黑下來。
夜空升起那輪孤寂的月亮,清冷的月光灑向西廂房。
盛常安依舊站在西廂房,維持著長久不變的姿勢。
接著一陣二胡聲響。
“猛聽得金鼓響畫角聲震,
喚起我破天門壯誌淩雲。”
聽到這句戲詞,蔡瓜瓜幾人眼睛一亮,看向彼此。
終於來了!!!
門上高掛破舊的燈籠驟然亮了起,在漆黑的夜裡那兩抹紅隨著晚風來回輕晃。
盛常安則抱著手中的坤棍,一臉警惕的站在梳妝台前。
突然一抹陰風吹來,掀開了西廂房內梳妝台上紅布蓋著的鏡子。
鏡子裡有個女人的臉,畫著刀馬旦的妝。
一雙明亮的眼眸越過對麵的盛常安,看向牆壁上掛著的戲服。
“想當年桃花馬上威風凜凜,
敵血飛濺石榴裙……”
蔡瓜瓜,明輝,徐少言三人立即起身站在盛常安身邊,看著鏡子裡出現的那張臉。
高家大院的燈籠全部亮起。
鏡子裡的那張臉消失了,西廂房變得乾淨整潔,一看便知是個女子閨房。
本來腐朽失修的高家大院,在紅燈籠亮起的那一刻,煥然一新!
夜空中的那輪明月,亮的虛假。
“什麼情況啊?”
“幻境嗎?”
明輝垂下眼,念了聲:“阿彌陀佛。”
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
“又有貴客上門了。”
蔡瓜瓜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形有些高的女人,走到屏風旁邊,拿起一邊架子上搭著的戲服認真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