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瓜瓜看著蕭衡離開表示頗為遺憾,重新走回陳昭願身邊。
倒在地上的兩條腿都被蕭衡敲斷的梁冕,強忍著疼痛,看著跪在陳昭願麵前像狗一樣溫順的父親,一時間明白了什麼。
梁冕一隻手撐著地麵,一隻手拉著陳昭願的裙擺,仰著頭一臉哀求。
“姑娘,饒我一命吧,看在我梁家曆代供奉您的份上。”
陳昭願垂眸看著梁冕,眸光微冷:“梁家曆代供奉我和你有什麼關係?”
一直低著頭跪在陳昭願麵前的男人梁乘風聽到這話猛然抬起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陳昭願,眼中似有不解。
最終忐忑的開口問道:“姑娘這話是何意?”
“你這兒子身上我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信奉之力。”
在場的張鑫,蔡青鬆,蔡瓜瓜,包括梁乘風以及他身後那些人,對陳昭願的信奉,她都能感覺到。
隻有這個梁冕就有意思了。
他不信奉自己,明明跟胡媚兒攪和在一起,染也不信奉地下那位。
事務所和其他幾家說梁冕綁架了盛常安和蕭衡,說梁冕拿人和妖精做實驗,梁乘風都沒有這麼怒不可遏。
但聽到陳昭願說梁冕沒有信奉她的時候,梁乘風怒了,顧不得梁冕剛剛斷掉了兩條腿,動手給了他一巴掌。
“你都乾了什麼?”
梁冕不知是因為梁乘風這一巴掌還是其他原因,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梁冕咳完,漸漸平靜了一些,轉過頭看著梁乘風開始大笑。
梁冕大笑完:“父親你不停的煉丹也是想要長生,梁家曆代舉家族之力四處蓋廟宇供奉她,可她讓我們長生了嗎?”
梁冕說著又再次咳起來。
一股殷紅順著梁冕唇角淌下,他一臉無所謂的抹去唇邊的血跡。
抬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少女:“她甚至連個健康的身體都不肯給我!我又憑什麼信奉她!”
四周安靜的詭異。
站在一邊的雲梭,麵無表情的看著梁冕。
眼底的厭惡卻濃的化不開。
“姑娘,我早就說了,人類貪得無厭,不知感恩,他們死了才乾淨。”
雲梭的話讓蔡瓜瓜聽得直皺眉頭,她看向那個眉目淺淡的少年,忍不住反駁道:“你彆一竿子打死所有人啊!我們蔡家就不這樣,二叔對不對?”
站在另一邊的蔡青鬆鄭重的點頭:“對!”
張鑫見狀連忙表忠心:“姑娘,我們張家也不這樣,您知道的。”
雖然大哥一家子不咋的,但他和他哥可是真的很忠心!
雲梭聽著這些人的話,看著蔡青鬆和張鑫,眼中還是有殺意。
“梁乘風。”
“在。”
“這梁家家主你還做不做?”
跪在地上的梁乘風抬起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陳昭願:“姑娘。”
“你若是做就好好做,若是不做,就讓有能力的人來做。”
“在其位謀其政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與其關在屋子裡煉丹,不如這一世好好修德行,下一世還能繼續投個好胎。”
梁乘風道了一聲是,繼續問道:“姑娘,我這孽子如何處置?”
陳昭願從椅子站起來:“不用處置了,讓他自生自滅吧,畢竟天就要黑了。”
從頭到尾,陳昭願甚至都沒正眼看一眼梁冕。
那種無視更令人難受。
在場的人士除了徐少言和林虛懷並沒有人明白陳昭願這句話的意思。
林虛懷對盛常安說道:“既然如此,咱們走吧。”
盛常安對著陳昭願行了個禮:“陳教官,再見。”
陳昭願點了下頭。
回茅山的路上,盛常安忍不住問道:“師叔祖,陳教官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