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水懸繩。
明死暗死，
冤曲屈亡，
債主冤家，
討命兒郎。
跪吾台前，
八卦放光，
站坎而出，
超生他方……”
盛常安反反複複念了兩遍。
第三遍快要結束的時候，對麵的白薇睜開了眼睛，她看著盛常安，眼裡恢複了清明，卻依舊是一片死寂。
她開口喊了一句：“道士，彆念了。”
盛常安念完最後一句，真的停了下來。
“你是想說點什麼嗎？”
“我殺了那麼多李家人，會不會下地獄。”
“會，在下麵贖完罪，就可以重新投胎了。”
白薇輕輕：“嗬。”了一聲，那表情很是不以為然。
“道士，我不想下地獄，也不想投胎了。”
盛常安皺了下眉頭，一時間有些沒法理解這個女鬼的腦回路。
盛常安看著對麵的白薇問道：“你想被誅滅？”
白薇實在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她抬眸看向不遠處的楊娜娜，對她招招手。
“你。”
“啊？我？”楊娜娜走了過去。
“你叫什麼名字？”
“楊娜娜。”
“也是被男人害死的嗎？”
楊娜娜點點頭：“嗯。”
“你報仇了嗎？”
“當然。”
“乾得好。”
站在一邊的盛常安聽著這倆女鬼一來一往的對話，一時間有些無語。
不是，這倆鬼怎麼還交流上報仇心得了呢？
楊娜娜也好，白薇也好，沒人在乎站在一邊的盛常安在想什麼。
白薇說：“雖然你現在實力比我強大很多，但我還是算你的前輩吧。”
楊娜娜點點頭：“當然。”
白薇掃了一眼夢湖，開口說道：“那些李家人我殺的，從不後悔，可讓我因為那些人，去地獄裡贖罪，我不服。”
楊娜娜覺得非常有道理，因為她以前也是這麼想的。
她這般想著看著白薇：“那你是想？”
“楊娜娜你吞了我吧！我把我的力量全都給你。”
楊娜娜站在白薇對麵，看著白薇眨了下眼睛，沉默了一小會兒。
楊娜娜解釋道：“前輩，我若是吞了你，你在這個世間就不存在了，甚至都沒有投胎轉世這一說了。”
“這人間，有人很喜歡，但我來過，很不喜歡，不想再來了。”
十五歲家道中落，被母親賣給了歌廳。
二十八歲被李沐謙算計，被小春背叛，被唯一的朋友季川出賣，最後葬身於湖底。
已經看過了白薇一生的楊娜娜，盯著白薇說道：“前輩，其實現在這個世界和以前不同了，現在的女孩子靠自己也能活得很好了。”
白薇說了句：“真好啊。”
……
應該是對人性失望透頂吧。
白薇最終還是被楊娜娜吞了。
這一年來楊娜娜的力量一直在猛增。
她感覺或許有一日，真的能打的過秦時！
不過這件事，就這麼完了嗎？
湖麵上隻剩下了，盛常安和楊娜娜。
盛常安依舊盯著夢湖湖麵。
湖底好像破了一個洞，湖麵上的水都流向那個不大不小的洞裡。
楊娜娜這時候也發現了那個洞問了句：“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