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陳昭願隱藏了自己身上的氣息之後,閉著眼睛,坐在一邊。
至於盛常安……
陳昭願給了他一個蒲團,現在他也坐在一邊。
兩人四周隻有風聲。
盛常安總覺得那把黑傘插著的地方,底下有什麼東西。
黑夜中,突然走來一隻狗,那隻狗,遠遠的站在一邊看著坐在蒲團上的盛常安。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盛常安睜開了眼睛,卻發現陳昭願不知什麼時候沒了蹤影。
盛常安從蒲團上站起身來,四下看了一番。
最後,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隻盯著自己的狗身上。
那是一隻黃色的土狗,可是那隻狗的眼睛裡卻不見一點土狗該有的真誠。
而陳昭願此刻就站在那隻土狗身後,手中拿著一根木棍,一步步朝著那隻狗走去。
等到這隻狗意識到陳昭願的時候,想要逃,卻逃不了。因為前後左右的路均被陳昭願給封死了。
盛常安快步走了過去,卻在距離那隻狗五步之遙的時候,再也沒法前進一步了。
因為前麵有陳昭願貼的符籙。
黃狗左右前後都撞擊了一番,發現出不去,轉身看著陳昭願,盛常安清晰的看到,那隻黃狗麵對著陳昭願,背對著他,全身的狗毛都炸了起來。
陳昭願手中拿著木棍,對著那隻黃狗渾身的扯了一下唇角。
然後手中的木棍對著黃狗,抽了一下,兩下,三下……
嗖嗖嗖的聲音響了四下。
把那隻黃狗抽的沒有汪汪聲,隻剩下嗚咽聲。
盛常安繞到了一邊,清楚的看到那隻黃狗哭了……
黃狗身邊站著四個鬼。
一對成年男女,和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還有一個嬰靈……
這是?
盛常安想了想,是那個叫蘭嬸的老太太說的一家子嗎?
盛常安儘管師從茅山,也是第一次看到一條狗身上附了四個鬼魂。
每個鬼魂身上都是一身煞氣。
此刻,正對著陳昭願呲牙咧嘴。
盛常安忍不住抬頭望天,想起一句話來,那句話叫做初生牛犢不怕虎。
剛死的鬼也不怕大佬。
這四個亡魂,神智都沒有了,隻剩下一種本能,就是怨恨。
大晚上的,一陣陰冷的霧氣突然吹過來。
盛常安轉身朝著那陣霧氣看去。
從那陣升騰起的白霧中走來兩個人,或者說兩個鬼差。
這兩個鬼差對於盛常安來說已經不算陌生了。
盛常安對著這二人行了個禮:“見過兩位大人。”
黑無常拿著勾魂鎖,白無常拿著哭喪棒,兩個鬼差一同瞥了一眼盛常安,嗯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
二人抬眼看著站在他們對麵的那個黑衣少女陳昭願,免不得有些頭疼。
隻是頭疼歸頭疼,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的。
黑白無常走到陳昭願麵前,對著陳昭願行了個禮:“姑娘又、見麵了。”
陳昭願笑了下,隻是那笑意並不達眼底。
“我知二位並不想見我,所以咱們也彆寒暄了,趕緊把這幾位帶走吧。”
如此,甚好啊!這簡直就是黑白無常的心聲。
黑無常道了一聲:“好嘞。”
白無常謝必安卻沒有動作。
陳昭願設下的陣法中,不僅有那一家四口的魂,還有一隻狗的魂。
謝必安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歎了口氣:“這煞氣衝天哪。”
範無咎見謝必安這樣說,抬眼看去,臉上的神色也不禁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