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的幾天程程都是這樣度過的,她越來越疑惑了,買來的食物一大半都已經壞掉,程程每天都要扔掉好多,覺得很是浪費。到了25號,程程拿到了她的工資5000塊。這個數目在這座內陸城市是相當的高了,程程覺得她好像走進了愛麗絲的夢境,那個皮鞋的主人就是自己的懷表兔子。並且懷表兔子的臉她都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程程給自己買了新手機,將關浩的號碼輸了進去。程程用自己的錢買了些彩紙和小工藝品將自己的那間小臥室裝飾了一番,總算是有些讓程程感到興奮的事做,接下來的時間過得也沒那麼難受了,隻是一直沒有具體的工作安排讓程程有些隱隱的不安。
程程的生日又即將到來,不知為何人越年長生日就來的越快,記得小時候過生日是件多麼盼望的事,可是如今已經不在有任何期待,它隻是眾多平庸無聊的日曆中的一頁罷了,又或者更糟。程程站在鏡子前看著裡麵的自己,頭發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長及腰際,已經不記得自己上次去理發店是什麼時候了,黑亮順滑的筆直長發根本不需要大街上流行的離子燙,突然有些懷念當初那個為了顯得成熟燙了性感卷發的女孩,現在已經是個曆經滄桑的失子母親了,雖然她依然年輕。生活究竟是有多寵愛這個女孩,讓她的生活如此的精彩紛呈?
“我這麼跟蘭玉走出去,大家會不會以為我們是長得不像的雙胞胎?”程程端詳著鏡子裡的自己。程程打算等一切都步入正軌就去找蘭玉,這些日子蘭玉一定為找不到自己而著急了吧,程程想到這裡就有些惱火。
“真的不懂了,那個皮鞋男到底在乾什麼,我這個保姆他不會雇的太不值了嗎?他不會是個變態神經病吧?”程程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瞪大了眼睛,回應她的是個驚恐的表情。
“哈哈哈哈……是又怎麼樣,誰怕誰呀?”程程已經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不是嗎?
“哢噠,嘭”有人進來了,程程聽到洗手間外傳來的聲音還是被驚了一下。
“誰?老板,是你嗎?”程程對著門聲音並不大。
“嗯。”
得到回答,程程打開門走了出去。皮鞋男站在鞋櫃跟前,旁邊放著個旅行箱,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程程疑惑著,這不是他的家嗎?為什麼他的樣子像個第一次拜訪的客人,並且是對主人有所求的那一種。兩個人就這麼站著大眼瞪小眼的好一會兒。
“我能問有我的拖鞋嗎?”最終男人選擇了首先打破僵局。
“哦,當然,就在鞋櫃裡,你打開就能看到。”程程呼出一口氣,說完程程就轉身向廚房走去,這個時間不論主人需不需要她都要準備早餐的,這是這個小保姆的自覺。
看著程程走進廚房,皮鞋男微皺了下眉頭,彎腰打開鞋櫃取出裡麵印著卡通圖案的拖鞋穿上,他不是沒有選擇事實上裡麵還有一雙沒有圖案的,隻是那雙粉紅色實在不是他的風格。換好拖鞋,向臥室的方向走去,剛走幾步像是想到什麼停了下來,轉過身將放在門口的旅行箱提起,打開了靠自己最近的那間臥室,是那間布置過了的大房間。
程程煮了小米粥和雞蛋煎餅,將它們放在餐桌上,端著自己的那份敲了敲主人的房門,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男人聽到敲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揉著自己的額頭,穿上自己很鄙視的那雙拖鞋向房門走去。
看到巧克力色桌上擺著的,兩個金黃色散發著銀白霧氣的,印著綠色藤蔓的雪白瓷器,精神為之一震。清爽甜美的香氣一掃漫長航行的疲憊和煩悶,吃完後拿起藤條編織的餐巾紙盒中散發著淡淡茶香的紙巾擦擦嘴,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將頭靠在椅背上,不知為何堅硬的木頭卻讓他發出了聽起來很舒服的歎息。
“不覺得很硬嗎?”程程端著托盤將桌上的空碗盤收了進去。
程程突然的出聲讓閉目養神的人,肩膀微微顫動了下。程程還擔心自己會嚇到他,看到那樣輕微的反應,程程徑直打開水龍頭洗起了碗。
“這幾天住的還習慣嗎?”
“哦”男人突然的出聲讓程程嚇了一跳,手一滑將手裡的碗掉進了水池,幸好程程買的碗質量很好並沒有絲毫破損,隻有幾滴水濺到了程程的臉上。
“沒事吧?”
身後的聲音又讓程程鬆開了剛剛撿起的碗,這次就沒有剛才幸運了,碗應聲掉到了地上碎成了幾片。
“剛才沒事,現在有事了。”程程轉過頭沒好氣的說。
“哦。”男人站在程程身後也處在碎片的範圍內。男人意識到自己闖禍了自覺的蹲了下來撿起地上的碎瓷片。
“彆動會割傷你的手的。”程程拿來掃帚將碎瓷片全部攬進簸箕中。男人將手裡拿著的兩塊最大的碎片將它們丟進了垃圾桶。
“老板,我覺得我需要了解我的新工作。”程程將簸箕裡的垃圾倒進垃圾桶。
“好。”男人在剛才的椅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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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程拉開對麵的椅子坐了下去,儼然有種談判的架勢。
“你給我的工作是份保姆的工作嗎?”
“嗯。”
“我需要做什麼?買東西?做三餐?打掃衛生?”
“嗯。”
“主人家就隻有你一個嗎?”
“嗯。”
“好吧,你的三餐我要怎麼準備,你有什麼特彆的飲食習慣嗎?你的口味是偏清淡還是濃重?你幾點上下班,需要給你準備午餐嗎?有什麼不能吃的食物嗎?你都喜歡什麼菜?喜歡米飯還是麵食?還有你能不能吃辣?你的床單需要幾天換一次?有指定的洗衣店嗎?”程程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將這幾天她能想到的本應告知保姆的事項一股腦的拋了出來。程程站起來拿來紙筆:“麻煩你寫下來,我怕我記不住。”
“小姐,你覺得我會記的住你剛剛的問題嗎?”男人有些哭笑不得。
“哦,不好意思。我一個一個的問。”程程慢慢的將剛才的問題一個一個的說了一遍,男人沒有出聲低著頭在紙上寫著。
程程拿到的紙上寫著:沒有任何特彆的習慣,跟你一樣就行,每頓飯你都做兩人份就好,我對你沒有要求。
“沒有要求才最是要命的,好吧。”程程看著紙上瀟灑俊逸的字體自言自語,男人將紙筆放在桌上後就離開了飯廳。
“不管了,他不說我就按我自己的方式做,是他自己不說的。”程程拿著購物袋準備去買菜,今天中午程程格外想吃魚。
“中午吃糖醋魚。”程程小聲的嘀咕。
“老板,我去買菜了。”換下拖鞋後程程對著關著的門提高自己的音量。
糖醋魚,蠔油菜心,蝦仁豆腐,番茄炒蛋,排骨玉米湯。桌上擺著四菜一湯,看起來色香味俱全,程程正盛著米飯,她的雇主手裡拿著本厚厚的書走了進來。程程將碗放在桌子上,轉身去拿筷子和湯匙。
程程是有些故意將飯菜做的清淡,她想知道她的老板口味究竟如何。程程吃的很舒服,她覺得她的廚藝超常發揮了。她的老板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安靜的吃著不曾發出一丁點的聲響。
兩碗飯,番茄蛋和菜心被消滅光,糖醋魚幾乎都沒動,不知道是不喜歡魚還是不喜歡糖醋味。程程將這些記在了她的日記本的第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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