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期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有些跟其他小朋友不同了,可是還在合理範圍內。我就囑咐醫生在期末的時候多做幾項檢查,我早上收到醫生的傳真就一下懵掉了。”
沒錯報告上的名字叫蔣嶽迪,是小毛豆的大名。
“很嚴重嗎?”
“是急性的,毛豆在幼兒園已經流過兩次鼻血了,我問過鴻奎他說毛豆在家是流過一次而且很快止住了。當時都沒太在意,現在蔣叔病著,毛豆又這樣,我實在沒主意了。”
“毛豆的病可不能拖,必須立刻送到醫院做全麵的檢查。”
“可是要怎麼說?”郝碧嵐看起來更愁了。
“碧嵐姐,我來給鴻奎打電話,毛豆身體一直都很好,沒事的。”
孟海洋掏出手機撥通了蔣鴻奎的電話。
“鴻奎,你在哪裡?”
“在醫院啊。”
“就一個人。”
“是啊。”蔣鴻奎看了看空無一人的病房說。
“蔣叔在你旁邊嗎?”
“沒有,我爸去洗手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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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奎,你彆激動,我有事跟你說。”
“什麼事?”
“毛豆出事了?”
“什麼?毛豆出什麼事了?”聽到兒子出事,蔣鴻奎的聲音突然增大。
“噓,你聲音小點。”
“怎麼回事?”
“毛豆生病了,白血病。”
“什麼?海洋哥,大過年的這種玩笑可不好笑。”
“是真的,我現在就在碧嵐姐這裡,體檢報告是這麼寫的。”
“這不可能,毛豆身體一向很好。會不會是哪裡弄錯了?”
“我也希望是這樣,所以趕緊帶毛豆來醫院全麵檢查一下是正經。”
“海洋哥,我爸這裡沒人我走不開,麻煩你跟碧嵐姐去我家把毛豆接過來,先彆告訴我媽和我老婆,等確定了再說。”
“好,鴻奎,你放心吧,你先彆太上火。”
“謝謝你了,海洋哥。”
“跟我還客氣什麼。”
蔣鴻奎放下手機,心疼的無以複加,這些天陪伴在父親床邊才稍稍緩解了自己的難過,好些日子沒有陪兒子玩了,蔣鴻奎感到非常的愧疚。
“鴻奎,剛才海洋說什麼?毛豆身體怎麼了?”蔣老爺子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蔣鴻奎的身後。
“爸,你剛進去怎麼就出來了?”
“我在問你話。”蔣老爺子隱約有些怒火。
“爸,你彆上火,毛豆沒事,隻是感冒了有些咳嗽。”
“感冒你會是這個表情?毛豆小時候發燒快四十度,你都不當回事的。”蔣老爺子緊緊盯著兒子的臉。
“沒事,爸,毛豆真的沒事。”蔣鴻奎的聲音有些顫抖,他覺得這些年都對兒子實在太不在意了,根本就是自己的疏忽才讓兒子生病的。
“快說,彆讓老子著急。”蔣老爺子瞪著眼睛,火山即將要爆發了。
“爸,你先坐下,喝口水順順氣。”
“我不喝,你說不說?”蔣老爺子的嗓門提的老高,已經在發作了。
“爸爸,你坐,你坐下,我說我說。”
蔣老爺子終於順從的坐了下來,“說是毛豆的體檢報告有異常有沒有得病還不一定,海洋哥帶毛豆過來做檢查,等結果出來才能肯定。爸你彆著急。”
“體檢報告上說是哪裡異常?怎麼個異常法?”
“血液上出了點小問題。”
“血液?白血病?”
“醫生還不肯定,全麵檢查後才能確定。爸,毛豆的身體一向很好,沒事的。您就放心吧,等您身體好了,毛豆還讓你陪他放風箏呢。”
蔣老爺子麵前浮現出那天小毛豆留在雪白床單上的幾滴鮮血,頭向後仰了過去。
“爸,爸,醫生,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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