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月回進屋後,就看到靜靜的坐在那裡,垂眸一下下的擦拭衣服的謝宴。
他低垂著頭,額前的發絲有些淩亂地散落著,遮住了大半張臉,隻能隱隱看到他緊抿的嘴唇,像是要強忍著悲傷一樣。
看的於月回心揪疼,她握緊手指,急切的想要過去抱住他,好驅散他身上的那股悲涼和莫名的疏離。
顧斌:還悲傷,疏離?
哪看出來的,難道是從謝宴那叭叭不停地嘴巴裡麵?
謝宴聽到遠處的聲音,抬頭看到大步流星般走來的於月回,有些委屈的把臉扭過去。
於月回看到這一幕,急切地腳步頓住,有點不知所措。
她被謝宴剛剛那略帶責備的眼神看得心裡直發慌,明明自己沒做錯任何事,可不知為何,一種莫名的心虛感卻如潮水般將她淹沒。
她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鼻子,眼神躲閃著,小心翼翼地朝著謝宴走過去,每一步都顯得有些遲疑。
謝宴察覺到後,眼底的湧現出寒意。
周身還是往外冒黑氣。
於月回走到謝宴跟前,她微微彎下腰,輕聲問道:“那個,手腕咋樣啊!我看看?”聲音裡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討好,一邊說著一邊抬頭,偷偷觀察著謝宴的反應。
謝宴卻像是賭氣一般,直接把手猛地往回縮,側過身子,沒好氣道:“去陪你師父去,看我乾什麼?”
“反正手又沒斷掉。”說完,他便將頭扭到一邊,不再看於月回,臉上寫滿了委屈與不滿。
於月回心中一緊,趕忙蹲下身來,輕輕拉住謝宴的衣角,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小聲哄道:“沒有,我沒有想去看他的。”
“是他硬要拉著我,把我拉過去的,真的,我也很無奈呀。”她的眼神中滿是焦急與誠懇,還伸出手指想要發誓,試圖讓謝宴相信自己。
謝宴一把摁住她的手,卻依舊不領情,乾脆扭過頭去,背對著於月回,用行動表明自己的態度。
於月回看著摁住自己的手,悄悄鬆口氣,伸手拿過謝宴手裡的衣服,仔仔細細地又給他擦了一遍,每一個動作都格外認真,仿佛想通過這個舉動來彌補自己的“過錯”。
擦完後,她輕聲說道:“放心,我已經給你出過氣了,待會兒他回來就給你道歉。”
謝宴一聽,心裡的氣不但沒消,反而更盛了,冷哼一聲道:“道歉有用的話,要公安乾嘛!”
“我捅他一刀,道個歉是不是也就是沒事了?”那語氣中滿是憤怒與不屑,更是道歉這種方式嗤之以鼻。
於月回微微一怔,趕忙再次開口道:“當然不行啊!所以我讓他給你賠償!”
“多很多的那種!”她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謝宴的表情,試圖找到讓他消氣的辦法。
謝宴聽到“賠償”二字,耳朵微微一動,臉上露出一絲詫異,“賠償?”
“賠多少?有確定是數目嗎?”他轉過頭,看著於月回,眼神中都是對賠償的渴望。
見謝宴有了緩和的跡象,於月回心中一喜,趕忙趁熱打鐵地說道:“沒有,但是,要什麼賠償,要多少,都是你提!”她說完,眼神熱切的看著謝宴,希望他就此消氣。
謝宴懷疑地看著於月回,試探性地問道:“要多少都可以?”
那是不是隻要他提出來,顧澈都能滿足?
他也沒有過分的要求,隻要錢和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