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看著她眼角的淚花,心疼地伸手輕輕擦掉,笑著說道:“好了,怎麼還哭鼻子呢,以後我們肯定不會一直在村裡,但不管在哪裡,我們都會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說完,謝宴鄭重地舉起手,像是在許下一生的承諾。
於月回眼眶泛紅,伸手拉著他的手,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卻又無比堅定地說道:“我相信你。”
“不過上大學的事情咱們要不要再想想啊!”
“工農兵大學名額十分有限,就算輪到我們村,我也不一定能選上。”
謝宴微笑著搖搖頭,“我說的不是工農兵大學,而是高考考的那種大學!”
於月回一臉不解,疑惑地問道:“高考不是都已經取消了嗎?”
謝宴點點頭,目光中透著對未來的期許,說道:“但國家要發展選拔人才,以後高考肯定還是要恢複的,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這幾年我好好給你補習,到時候你考個大學,我就沾你的光,跟著你去城裡生活啦。”
於月回一臉不解,微微歪著頭問道:“那你不考嗎?”
謝宴理所當然地聳了聳肩,臉上帶著幾分無奈的笑意,說道:“上大學可是要全身心投入去學知識的,那得多忙呀。”
“你瞧瞧我這麼懶的人,哪能吃得了那個苦喲?”說罷,還誇張地伸了個懶腰。
其實這也是肺腑之言,這年頭的大學,學習氛圍濃厚得很,大家對知識的渴望近乎狂熱,學習熱情高漲得如同熊熊烈火。
謝宴回想起上輩子漫長的學習生涯,那些挑燈夜戰、埋頭苦讀的日子,心裡不禁一陣發怵,實在不想再去重蹈覆轍,吃那份苦頭了。
所以,考大學這件事,壓根就沒在他的人生規劃裡。
學習的苦咱吃過一次就夠了,現在他隻想吃軟飯的苦。
但於月回不同,她有活力,有熱情,最主要的是對知識的渴望,她完全可以去考一個大學。
以後回城之後,也能擁有屬於自己的事業,要是真的讓她待在屋裡,當個家庭主婦,對於月回來說,簡直就是一種埋沒。
要是於月回是那種熱衷於照顧家庭、享受居家生活的人,謝宴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可於月回明顯不是這樣的性子,做家務對她而言,不過是順手而為的小事。
她真正熱愛的,是在田野間耕種、去山林裡打獵,而且,她還是那種一刻都閒不住的人。
若強行將她禁錮在家中,便如同殘忍地折斷她那渴望自由飛翔的翅膀,這對她而言,無疑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謝宴遇到她的時候,於月回就是一隻在天空中飛翔的雌鷹,遼闊蒼穹才是她的歸宿。
天空賦予她自由與力量,是讓她自由昂翔的。
然而,若硬生生地扯斷她的羽翼,將她安置在看似華麗實則冰冷的籠子裡,縱使籠子鑲金嵌玉,也不過是一座華麗的囚牢。
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她會漸漸失去往日的生機與活力,眼中那熠熠生輝的光芒會逐漸黯淡,曾經充滿激情的靈魂也會在日複一日的禁錮中悄然消逝。
謝宴怎麼可能讓她再枯萎。
其實很早他就已經琢磨著讓於月回考大學,隻是一直沒想好適合她的專業和院校。
今天,總算是有了主意。
於月回看了謝宴幾眼,雖然不理解怎麼會有人不想上大學,但這人是謝宴的話,也好像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