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春兒苦澀的笑了笑,她有什麼不願意的呢!點了點頭。
謝宴接著道:“那個……我能看看你臉現在的樣子嗎?”
萬春兒猶豫了好一會兒,內心掙紮不已。
一方麵,她對自己這張麵目全非的臉充滿自卑;另一方麵,又渴望能有一絲希望。
最終,她還是輕輕點了點頭,緩緩地解開臉上的紗布。
當那張坑窪不平的臉露出來時,謝宴著實被驚得愣了一瞬。
他簡直不敢相信,曾經那個明豔動人的漂亮女孩子,竟變成了這般模樣。
真的有些不忍直視,謝宴極力控製著,不讓自己露出什麼彆樣的眼神再去對她二次傷害。
他悄悄的深吸一口氣,很快調整好情緒,努力讓自己的眼神顯得平靜,裝作若無其事地走上前查看,同時巧妙地將萬春兒的臉展露在鄭和東的視線範圍內。
鄭和東看到這張臉,同樣被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張臉實在是太過恐怖,坑窪紅腫,扭曲得不成樣子,若拿去扮演鬼怪,彆說嚇人了,恐怕就是鬼,也能嚇死的程度。
預估鄭和東那邊看得差不多了,謝宴走上前,輕聲說道:“抱歉,包起來吧,現在的傷口不合適見風。”
“我的藥膏雖無法完全治愈你的臉,但多少能去掉一些疤痕。”
萬春兒嘴角扯出一抹淒慘的笑容,聲音帶著一絲絕望:“沒事,再差也會比現在好!”
謝宴滿心想要安慰她,可話到嘴邊,卻發現所有言語在此刻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最終隻能牽強地笑了笑,心中滿是無奈與心疼。
好好的一個花季少女,她不應該受到這些傷害的。
謝宴甚至能想到以後萬春兒要麵對怎樣的流言蜚語。
心中對王笑兩口子的不滿再次上升了一個高度。
看著萬春兒轉身緩緩走回知青點,謝宴才轉身走到鄭和東身邊,迫不及待地問道:“怎麼樣?到底能不能治好?”
鄭和東神色認真地點點頭,肯定地說道:“當然能治好。”
“不過,所需的藥材可不少,其中還有些是昂貴稀有的藥材,你確定能弄到嗎?”
謝宴心裡鬆口氣,毫不猶豫地點點頭,眼神堅定地說道:“藥材不是問題,隻要您真的能治好她,藥材我來想辦法。”
鄭和東也重重地點點頭,語氣堅定得如同立下誓言:“隻要你能把藥材湊齊,那姑娘的臉,我保證讓它恢複如初。”
謝宴聞言,立刻掏出隨身攜帶的紙筆,遞到鄭和東麵前:“那麻煩您把所需要的藥材寫下來,我找到後就來找您。”
鄭和東深知這是自己改變現狀的機會,此地山高路遠,即便自己施展中醫之術,那些人也不可能有人來找麻煩。
隻要能展現出自身價值,往後的生活肯定會有所改善。
於是,他極為認真地寫下每一種藥材,連克重都詳細標注上去。
寫好後,他遞給謝宴,說道:“就這些,你找到藥材後,我來製作藥膏。”
謝宴掃了一眼紙上的藥材名,不禁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自吐槽:真不愧是醫生寫的字啊!一大半都不認識。
他無奈地笑盈盈看著麵前的老頭,說道:“鄭老,我要能看得懂的字。”
鄭和東一臉詫異,難以置信地看著謝宴,眼神仿佛在說:“你不是醫生嗎?怎麼連這都看不懂?”
謝宴尷尬地扯出一個不失禮貌的微笑。
他總不能說自己是自學成才的“野生”醫生,壓根沒人教過這如同天書般的字該怎麼認、怎麼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