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病房裡,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這味道更加劇謝宴的緊張,他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表現的不那麼急躁,他是醫生,是醫生!
經過反複給自己洗腦後,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謝宴眼神平靜下來,感受左手止不住的顫抖,他伸出另外一隻手,媳婦的手完完全全包裹起來。
“沒事,媳婦就是一些皮外傷,朝朝和毛蛋都沒事。”
“我檢查過,就是看著嚴重。”
於月回聽到謝宴的話,僵硬的點頭,她緊張的人個人都有些發硬,呆呆地看著病房的門,耳邊謝宴的話都是斷斷續續傳入耳朵的。
劉蘭蘭聽清楚謝宴的話了,她重重的鬆口氣,靠在醫院的牆壁上喘氣。
好在經過醫生仔細的檢查,兩個孩子都沒有什麼嚴重的內傷,隻是外傷比較嚴重。
特彆是朝朝,小小的身子躺在病床上,顯得格外脆弱,可憐。
她的舌頭受傷嚴重,醫生眉頭緊皺,眼中帶著責備,看向謝宴,語氣中滿是無奈與告誡,“你們做大人的,可得稍微上點心看著點孩子啊,怎麼能讓孩子受這麼嚴重的傷呢?”
“再稍微重一點,那舌頭可就斷了呀!”醫生的話像重錘一樣敲在謝宴的心口。
像是溺水的人兒,得不到呼吸窒息的難受,手指下意識的開始捏緊,指甲嵌手掌的軟肉裡麵,任然感受不到疼痛。
看到麵色慘白如紙的謝宴等人,醫生原本還想繼續訓斥的話,終究還是停在了嘴邊,隻是歎了口氣,接著說道:“最近一段時間,孩子都不能說話。吃東西也隻能吃流食,儘量減輕舌頭的負擔。”
於月回跟著點頭,她恨不得這會兒能有一個小本子,把醫生說的每一句話都記下來。
劉蘭蘭聽這話,本來有些放鬆的心情又提起來,“醫生,醫生,毛蛋呢?”
“就是那個一起來的男孩子!他···他怎麼樣?”
醫生抬眸看了眼已經開始冒冷汗的女人,語調柔緩了很多,“男孩子沒事大事。”
毛蛋雖說皮外傷比較多,但好在都隻是皮外傷,並無大礙。
可朝朝卻遭了大罪,她小小的身子蜷縮在病床上,像隻受傷的小動物。
晶瑩的淚珠順著她那蒼白的臉頰滾落,打濕了枕巾,她卻緊緊咬著嘴唇,倔強得像頭小牛,哪怕疼得渾身顫抖,也不發出一絲嗚咽。
謝宴彆過頭去,不忍再看這讓人心如刀絞的一幕。
胸腔裡那股翻湧的疼意,如同洶湧的潮水,幾乎要衝破喉嚨。
他的朝朝,平日裡是那麼乖巧聽話的孩子啊,像個小天使一樣給家裡帶來無儘的歡樂,怎麼就平白無故遭了這種傷害!
窗外,天色灰蒙蒙的,陰沉沉的烏雲仿佛隨時都會壓下來。
謝宴眼神變得越來越平靜。
那個肥婆子,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於月回看著受苦的閨女,心臟像是被撕裂開了了,身上的氣勢越來越淩冽。
她要把肥婆子扔進山林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