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彌遠聽到王俞禍水東引,心裡這個氣哪。心想這老混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和寧宗互相撕咬,我史彌遠臨陣指揮就好。現在把我史彌遠拉出來做證人,擺明了不是告訴在場所有人,這件事,我史彌遠也有份嗎?
可事已至此,寧宗既然問了,史彌遠隻好一拱手說道“;既然王知府已將此事昭然天下,臣隻好僭越了,願做本案的證人。”
寧宗見史彌遠如此說了,回頭對王俞命令道“:既然史相也願做證人,王知府,傳那兩位百姓上朝堂來吧。”
不多時,兩個證人在侍衛的帶領下來到了朝堂之上。不過不是走上來的,其中一人是被擔架抬上來的,渾身上下纏滿了繃帶。
宋宇仔細看了看,也看不到相貌。另一人倒沒那麼嚴重,拄著拐杖,在侍衛攙扶下單腿跳進來的。
宋宇又仔細看了看跳進來這人,壓根就踏馬不認識,沒見過。
頓時心中一股無名火起,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俞。
王俞正好也抬起頭來,兩條目光對視,王俞心頭一顫,趕緊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又將頭低了下去。
兩人進來三呼萬歲,其中拄著拐杖那人就要下拜。寧宗看他傷得如此之重,趕緊製止。
待開口要問兩人詳細經過時,一旁的宋宇搶先開口了“:兩位百姓,昨日打傷你二人的太子,也在這朝堂之上。何不當麵指出此人?”
擔架上的,明顯不能起身。所以隻能由一條腿的來回答了。
隻見此人是滿頭大汗,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頓時憋的是滿臉通紅,心裡更是無比悔恨。自己本來是個死刑犯。昨日這王知府說能讓自己活命。不過要演一場戲。
可誰曾想到,是要麵聖啊?麵聖也就算了,這第一道問題自己就不會,誰幾把知道太子長什麼模樣?
宋宇看此人支支吾吾,心中暗喜。看來自己的急中生智起效了。
哪知就在此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來“:太子殿下,想必這二人是初次麵聖,一時心慌,也是情有可原。不如先讓他二人講講昨日的經過吧。”
宋宇眼神一冷,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好啊,原來是你。
此人不是彆人,正是殿前都指揮使,夏鎮。
宋宇緊咬牙關,衝夏鎮冷冷說道“:夏殿帥還真會挑時候說話。”
夏鎮將雙手一拱,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多謝太子殿下誇獎。”
說完站回自己的位置,表情輕蔑,不再搭理宋宇。
看他如此無視自己,宋宇心裡恨不得將這人剝皮抽筋。奈何此人背後是史彌遠,自己無兵無權,還真是拿他毫無辦法。
隻好眼看著自己的計劃落空,無奈之下,宋宇隻好將目標轉回寧宗身上,將手一拱,強壓心中怒火,緩緩對寧宗說道“:父皇,此事並非如王知府所言,在兒臣這裡,卻有另一番說辭。”說完嚴肅的盯著寧宗。
寧宗依舊沒有責怪宋宇的意思,滿麵笑容的看著宋宇,像慈父般的說道“:皇兒有話,儘可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講來,父皇絕對不會錯怪你。”
看寧宗並沒有因為此事大怒,宋宇的心裡有一絲絲感動。慶幸這寧宗是站在自己一邊的。
什麼時候,皇上不表態,意思就很明顯了。不過這件事若不弄個水落石出,恐怕自己父子兩個,今天還真的難以脫身了。
想到此,宋宇梳理了下事情的經過,不急不慢的將昨日遭遇講了出來。不過他卻將謝道清和陳達的名字故意不提。
因為宋宇知道,在這個時代,姑娘們的名節,可是比生命還重要。宋宇可不想因此害了謝姑娘。
至於陳達,宋宇並不想過早曝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