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的兒子,被皇帝的兒子打了。這事怎麼說都得得罪一個人。得罪了史相,那就是得罪了滿朝史黨。得罪了皇帝,隨便給你安個罪名,絕對流配三千裡開外。
不行,這燙手山芋,老朽絕對不能留在手裡“:回皇上,皇室犯法,應交由大理寺處理。”
寧宗見王俞不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次犯難。左右思量,隻好將求助的眼光放到了史彌遠身上,懇求似的詢問史彌遠道“:史愛卿,此事還是你來做主吧,畢竟與你兒子脫不了乾係。”
寧宗將皮球踢給史彌遠,無非是暗示史彌遠,大家君臣一場,該給麵子的時候,彆留著。
寧宗話語出口,滿朝文武都將目光聚集到了史彌遠身上。
史彌遠眼見自己在隔岸觀火,是不行了。便站出隊伍,義正言辭的說道“:聖上,自古明君聖主,皆以明察秋毫,不避親賢著稱。聖上若不將此事了結,天下人會如何看聖上?此事臣雖有心袒護太子殿下,但現在已然被人道破。臣無奈,懇請聖上明察。好給天下人一個說法。”說完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好像此事自己實是做不得主。
宋宇見寧宗親自出口,仍然沒有效果,暗道:史彌遠擺明了是要置自己於死地。看來這史彌遠很疼自己的廢物兒子啊。
宋宇看看僵在朝堂上的兩方,又看了看在龍座上左右為難的寧宗。一時還真是沒了辦法。
就在宋宇苦苦思量破解之法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喬行簡開口了。隻見喬行簡整了整冠帽,站出隊伍一拱手“:聖上不必為難,此事想要查清,依臣看來,倒也不是不可能。”
愁眉苦臉的寧宗聽到有人說查清不難,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滿臉欣喜的看著喬行簡說道“:喬愛卿有辦法查明真相?快快說來。”
喬行簡依舊不急不慢的說道“:依臣看來,此事的關鍵證人,乃是被救的那兩位姑娘。若能找到那兩位姑娘。定然能夠水落石出。”
寧宗轉憂為喜,回過頭來笑著問宋宇“:皇兒啊,你可還能找到那兩位姑娘?若能找到,此事便有了結果啊。”
宋宇聽到寧宗問詢,頓時心中翻騰:自己若是說出謝道清的名諱,定然能夠解了此難。
可從此謝姑娘怕是沒臉出門見人了。若因為自己一人之私,拖累一位古代的姑娘名聲狼藉。實在是不妥。
思來想去,最後心中一歎,也罷,本來,我宋宇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何必為了自己的這點破事,毀了一位姑娘呢?
心裡暗自下定決心,宋宇沉聲對著龍座上的寧宗說道“:稟父皇,當時事態緊急,等到皇兒與隨身家將打退惡徒之時,兩位姑娘早已不見了蹤影。故而,不能請兩位姑娘前來解難了。”
寧宗無奈地搖了搖頭,眼見自己皇兒找不到證明清白之人,也跟著哀歎了一聲。
不過馬上又恢複了神態,麵帶微笑的說道“:既然有人能夠證明我皇兒的清白,那就等找到這兩位姑娘時,在商討此事吧。”得,這寧宗又要開始和稀泥了。
下麵的史黨怎會輕易放過如此好的機會?薛極立馬又站出來說道“:聖上,還是將此事交於大理寺詳查為好。遷延日久,難堵天下悠悠眾口。”其餘史黨也紛紛應和。一副今日不給個交代,便彆想了事的樣子。
就在這朝堂之上陷入僵局之時,一道威嚴的女聲傳來“;既然諸位大臣想要聖上給個說法,那此事便由本宮來給你們個說法吧。”
話音落,內侍大聲稟報“:皇後娘娘駕到。”
眾位大臣立馬停了爭論,站回原地跪拜齊呼道“;恭迎皇後娘娘。”
那道威嚴的女聲再次響起“:都免禮吧,本宮今日來,就是給你們個說法。以防居心叵測之人,對我皇兒昨日之事大做文章。”
說完帶領著自己的兩位侍女,來到龍案前,跪下給寧宗行禮“:妾身,參見聖上。”
寧宗看到皇後到來,並未露出喜色,而是十分無奈的說道“:哎呀,皇後啊,朕今日已經夠煩了。若非要緊事,散朝後在說,就彆在這朝堂上,再給朕添亂了。”說完將右手不耐煩的擺了兩下,示意楊皇後起身。
堂下的宋宇剛剛站起身,想看看皇後長啥樣。身後的皇叔卻關切的小聲說道“:這楊桂芝來者不善呐,太子侄。皇叔聽聞你與他向來不對付,這廝現在來,莫不是要落井下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