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達不知宋宇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湖州這地他還是清楚的,便回答道“:小弟知曉,隻是不知殿下提此作甚?”
宋宇哈哈一笑,對著屋內眾人問道“:這湖州知府,你們可有人曉得是誰?”
此話一出,劉克莊立馬回答道“;殿下,小弟知曉。”
“:哦?說來聽聽。”宋宇伸出右手,對著劉克莊做了個請的姿勢。
“:這湖州知府姓薑名汝城。在這湖州任知府已有六七年。因無兒無女,無親無故。故而平素並不貪戀權勢。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官。小弟在淮東時,便聽人提起過他的名諱。”劉克莊不急不慢道出湖州知府的底細。
宋宇滿臉佩服的看著劉克莊,心中頓時對劉克莊的定位上升了一個層次。本以為劉克莊愛國詩人出身,人際關係定然淡漠。想不到他竟還有知人善任這一麵。
暗自在心裡對劉克莊點了個讚,宋宇繼續說道“:劉兄弟說得好,但這隻是表麵,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而我卻知其心,此人對我大宋可謂是忠心耿耿,雖無大誌機謀,但卻是我等可托付機密之人。”
此話一出,滿屋之人無不睜大了眼睛看著宋宇,宋宇被這麼多古代的英雄看著,心裡頓時有點小得意。故作玄虛的說道“:諸位兄弟可知亂世之中,我等當以何為安身立命之本?”
言畢,宋宇眨巴眨巴眼,等著眾兄弟回話。
隻聽得楊輝率先回道“;金銀財帛,物通之便。有此相助,何愁天下不平?”
楊輝話音剛落,立馬遭到了老友劉克莊的反駁“:楊兄弟之言大謬,想我大宋泥馬渡江之前,財不可計數,糧草更是遠勝塞北女真百倍千倍,有此之利,奈何敗乎?”言罷理直氣壯的看著楊輝。一副你不要帶偏殿下的意思。
楊輝被說了個沒脾氣,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宋宇。
宋宇微笑著點了點頭“:楊兄弟所說,雖為立命之條件,但卻非立命之本。”語畢,對著劉克莊點點頭,示意他說說自己的想法。
劉克莊衣袖一甩,雙手一拱,大義凜然的說道“;若處亂世,當修個人德行,廣結民心,若得民心,何愁天下不平?”
宋宇聽完劉克莊所言,連連搖頭,對著眾人說道“:眾兄弟皆以為然?”
眾兄弟皆點了點頭。
宋宇見此,微笑著說道“:那依諸位之意,這民心,如何依得?要知龍有九子,尚且子子不同,更何況這天下芸芸眾生?”
這一問,劉克莊頓時被問蒙了。思慮了片刻,說道“:那依殿下之意?”
宋宇眼見自己拋出的問題難住了他們,索性也不再故弄玄虛,從座椅上站起身來,甩了甩袍袖,一股英氣迸發而出“:方才兩位兄弟所說,並無不妥,但卻都隻是安身立命之條件,真正的基礎,乃是訓練一支強軍,這支軍隊隻能聽令於一人,言戰則戰,言和則退,再以此軍隊為基礎,整肅天下,積蓄府庫,平民之利,強民之心。適時北克中原,剿滅胡虜。豈不易如反掌?”
一席話說完,堂下站立的眾兄弟全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宋宇,尤其是華嶽餘階兩人。
隻見華嶽在陳達攙扶下振起右臂,激動的說道“:殿下有此心,華某定然鼎力相助,今後若有戰陣,華某願以這一身本事,為殿下衝鋒陷陣。”語畢,華嶽雙手抱拳,單膝跪倒在地。
相對激動的華嶽來說,餘階到底斯文些,語帶顫抖的說道“;餘某今生得遇殿下,足矣,定然傾儘所學,為殿下效力。”
劉克莊也語帶顫抖的說道“:望殿下能不忘今日所言。”此話說完之後,旋即跪倒。周圍眾人同之。
宋宇看到場麵有些嚴肅,收回了四散的英氣,恢複到平素的溫柔說道“;眾位兄弟起來吧,說正事要緊。”
言罷,宋宇率先回到了座位上。直到堂下眾人再次落座之後,宋宇才緩緩說道“:在這臨安招募兵卒,無異於癡人說夢,讓人參上一本,反叛之罪是跑不了了。故而我打算讓陳兄弟並楊兄弟前去湖州,一則買地,於隱蔽處置一處宅院,陳兄弟可於宅院之內製作改進火銃,以備將來之用。二則這湖州雖小,卻是藏龍臥虎。於民間有兄弟三人捕魚為生,名為潘壬,潘丙,潘甫。此三人原為大宋禁軍,但因嫌惡軍中彌敗之氣,憤然回鄉,打魚為生。你二人去後,可拿我的令牌,徑直找他三人。三人忠義,可令其等招募鄉民,詳加操練。組成我大宋第一支火銃隊。待他日天變之時,以備我等之用。其中用度。楊兄弟儘可府中來取。切記,此事務須隱蔽。不可走漏半點消息。”
言罷,宋宇將腰中太子令牌取下,交給了楊輝,繼續叮囑道“:你二人雖忙了一晚上,但此事事關重大。現在就出發吧。切記可信之人唯有知州與潘氏三兄弟。勿要聽信他人之言。”
陳達和楊輝相互看了看,齊聲說道“;謹遵殿下令。”
言畢,兩人拜彆屋內眾人。奔馬廄而去。
看到二人出屋,宋宇長出一口氣。對著劉克莊說道“:劉兄弟,這次府內侍衛傷亡不小,這挑選侍衛之事,麻煩你去操辦了。務必要那無牽掛之人。以免史彌遠要挾其家人,針對我等,反倒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