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沉思了片刻,宋宇打消了與此人結拜的想法,但結交之心還是有的,旋即一臉平靜的對著呂文德說道“:呂將軍,待糧草轉移完畢,此次西行,你便隨同前往吧。”
呂文德一聽大喜,與當初王堅得反應,可謂是差之千裡“:小將多謝殿下賞識。此行定然儘心竭力撫保殿下。”
宋宇趕緊揮手打斷了呂文德,正色對著所有人說道“:既然此間事了,本殿下便前去驛館了。程保趙國二人也留下在此輔助王將軍吧。你等有事,便差人來驛館送信便是。”
言罷,宋宇不再過多停留,領著餘階小小兩人,奔營外走去。”
今日建康這天氣有些濕涼,雖是晌午,但在滿天烏雲的籠罩下,似是有些黃昏迫近的感覺。
但這樣的天氣,一點也沒掃了宋宇幾人的興。自打幾人一路打聽,得到了建康最繁華街市的消息。便不顧趕路疲憊,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
此刻站在建康街市口,幾人立馬被這建康街市的喧嘩吵鬨所吸引。
雖則在臨安也曾逛過街市。但這健康的街市,比那臨安更多了許多遊玩之所。
一則,這建康可是挨著大名鼎鼎的秦淮。那可是大宋文人騷客世家公子們最鐘愛的地方。
二則,這建康地處水上交通要道,往來客商巨賈雲集。商業想不好都難。
三則,臨安到底是天子腳下,什麼都管得嚴。而且想在街市擺攤賣做買賣,會有不少說法。
建康則寬鬆了許多,山高皇帝遠,反倒少了些拘束,所以這健康的街市,在某些方麵反倒勝過了臨安。
雜耍得,擺擂台的,賣藝的,說書的,可謂是應有儘有。直令宋宇他們一路走來,眼睛都懶得眨一下,生怕錯過了什麼熱鬨看。
一旁小小這丫頭,嫌宋宇和餘階這倆老爺們,在賣藝那停了下來,便留下了一句“:奴家去買衣服,少爺若是找尋不到,便和餘伴讀一同回驛站吧。”便自顧自地,離群買衣服去了。
期間餘階倒提醒過宋宇,小小這丫頭不會是偷偷報信去了吧?
可倆人細一琢磨,覺得自己等人也沒什麼好隱瞞史彌遠的。無非就是到建康了,就這點事,那個建康知府就能幫史彌遠搞定。兩人索性放下了警惕心,自顧自地遊玩。
就這樣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一滴涼涼的液體,滴落在了宋宇的鼻尖上,宋宇打手這麼一摸,又看了看天,對著一旁聽說書,聽得出神的餘階說道“;餘老幺,似是下雨了,咱回驛站吧?”
餘階同樣抬起了頭,隻見方才還多雲見晴的天氣,不知何時已經滿天滿天烏雲翻滾,不時滴落雨點。趕忙轉過頭來,對宋宇說道“:少爺,我且去買兩把傘,看這天,不等咱回驛站,估計就能把咱倆澆成落湯雞。”
宋宇對餘階點了點頭“:一塊去吧,看了這麼久,腿都站麻了,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言畢,兩人一前一後擠出了人群,在這街市上找尋起賣傘之人。
待兩人費了些功夫,買了兩把傘之後,這雨已經越下越大。
環顧四周,仿佛黑夜初臨。兩人見此,立馬加快了步伐,奔著城西驛站而去。
路上那些個擺攤的早已消失不見,隻剩下一路油紙傘在互相碰撞。還有那不長心的,沒帶傘之人在雨中狂奔。
宋宇看著那些個沒帶傘的,嗬嗬傻笑著對餘階說道“:還好餘老幺你細心,不然你我兩人指定跟這些人似的。要多狼狽多狼狽。我有時候總想,把你帶在身邊,真是什麼事都不需要多慮。你真是我大宋第一智囊啊!”
餘階傻笑著對宋宇說道“:殿下還是老毛病,你我相識這麼久了,還對我評價如此之高。實不相瞞,若非殿下你在,小弟定然不會想到去買傘。”
宋宇看著餘階那一臉的傻笑,又聽他說出了這麼肉麻的話。頓時打了個激靈,心想;這小子和自己相處久了,越來越會說漂亮話了。
話說曆史上的餘階,一直給人忠君愛國,死板,不近人情的模樣。和現在跟自己打打鬨鬨的餘階,很難聯想到一起。
莫非,自己的出現,給了近乎絕望的餘階一絲溫暖?從而性情與曆史上的記載迥然不同?
宋宇正在胡思亂想,一旁餘階突然疑惑的說道“:殿下,你看,前邊淋在雨中那位姑娘的衣著,是不是和小小姑娘很像?”
宋宇打眼看去,隻在前麵不遠處,一位纖弱的姑娘,正在用手遮擋著冰涼的雨點前行。
細看其穿著,頓時大吃一驚“:乖乖,還真是。”
言罷,宋宇三步並作兩步趕上前去,將雨傘擋在了那位姑娘頭頂。
那位姑娘突然被雨傘遮住,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下,趕忙回過頭,正撞上宋宇那張傻笑著的白臉“:殿下?怎,怎會如此之巧?”
宋宇看著濕漉漉的小小,正害羞的遮著前胸,立馬很男子漢得,將身上乾燥的外袍解了下來,披在了小小肩頭,溫柔的說道“:趕巧,我們也正往回走,雨冷,彆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