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保趙國聽令,領了聲喏,私下商量了一會,便各奔東西,去尋呂王二將去了。
宋宇看一切安排妥當,對餘階說道“:走,你我且先上船去。此戰你我便做個旁觀客。靜等李全入套。”
言罷,宋宇十分開心地,領著餘階奔自己座船走去。
整個一下午,宋宇都和餘階都在船艙內悠閒得喝著茶,聊著天。而王堅呂文德則忙的恨不能多生四臂。來往各船之間奔波頻繁。
就這樣,從晌午,一直準備到日落,這倆人才一頭汗水的走進倉內向宋宇稟告“;殿下,我二人已備好兵丁弩石。敢問殿下何時啟程?”
宋宇看這兩人忙的滿頭大汗,慌忙起身說道“;莫在此過夜了,現下便啟程吧。”
兩人得了令,便向宋宇告了辭,出去吩咐開船了。
宋宇則又坐了回去,繼續和餘階有一搭沒一搭閒聊,似乎自己和餘階不是去打仗的,反倒是去觀戰的。
也不知和餘階聊了多久,直到小小走了進來,叫兩人吃飯。這倆大老爺們才住了嘴。
吃完了飯,宋宇沒回船艙,反倒是來到了船頭透氣。此時夜幕已然降臨。宋宇四下打眼掃了掃,發現江上寂靜了然,自己的船隊燈火點點,直連接到黑夜深處。船隻破水前行,發出陣陣浪花似的擊打聲。
江風吹起宋宇衣裳,讓人打個冷戰,頓覺精神不少:也不知清兒回到驛站,已經人去樓空,會不會生氣?四處找不到我們,會不會就此作罷,回臨安?回臨安的路上,可千萬要小心啊。這世道不太平,一個女孩子家,哎......我做的這都什麼畜生事啊?
“;殿下,是否有心事?為何獨自一人在此悶悶不樂?”
正在宋宇百感交集的欣賞夜航時,身後傳來小小關切的詢問。
宋宇回過頭來,對著小小苦笑,又懶洋洋伸了個懶腰,敷衍道“:沒什麼,船艙憋悶,出來透透氣。”
小小那靈動的雙眸眨了眨,隨即似笑非笑的對著宋宇說道“:殿下可想聽小小彈曲?”
宋宇皺眉打量小小片刻,就見她背後背著古琴,似乎早有準備。猛然想起這丫頭之所以能在自己身邊,便是因為彈得一手好琴。也不知這古人彈琴是何滋味?
帶著這個想法,宋宇饒有興致的回答道“:也好,那便有勞小小了。”
小小得了宋宇準許,很是開心,立馬從背後取下琴來。平鋪於地,對著宋宇問道“:殿下想聽何曲?”
宋宇擺擺手“:你想彈什麼,儘管彈來便是。”
小小衝宋宇笑了笑”:大戰之前的片刻安寧,便給殿下彈一曲秦王破陣樂。“
言畢,小小跪到了琴前,雙手平放到琴上,輕撫琴弦,一時在寂靜的長江上,飄蕩起陣陣琴音。時而高亢,時而低吟,時而靜謐,時而讓人熱血沸騰。
宋宇越聽,越覺得這琴音美妙,與自己聽到的後世流行音樂不同,這琴音似是本就源於天地之中,完美與周圍景致相輔相成。每一次琴弦震動,似乎都能溝通人體內血脈心肺。高亢時心跳幾乎和琴弦同步,實在妙不可言。一曲聽罷,四周重回寂靜,琴聲餘韻卻依舊縈繞在腦海之中,久久不能散去。
“:秦王破陣樂?李世民?”
“:不錯,願殿下此戰,旗開得勝。”
宋宇有些汗顏,自嘲似的開口”:哪敢比肩李世民?”
言畢,心有所感,作詩一首:
琴起心感傷,
指落人斷腸。
聽卿奏一曲,
夢回李秦王。
清晨騎駿馬,
曉月露寒霜。
萬軍陣前立,
提劍蕩八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