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細一尋思,便可知曉,這段距離,隻有利於宋宇這方,畢竟對方遠程攻擊有限。
宋宇也不廢話,直接對著王堅說道“:我喊一句,你喊一句。”
王堅領了聲喏,隻聽宋宇喊道“:忠義軍將領何在?出來答話,我乃太子趙竑。”
許久,才有一女聲傳來“:我乃忠義軍楊妙珍,太子殿下有話,但講無妨。”搭話之人乃是楊妙珍。隻見她一臉愁苦之色,站立在船頭。大聲回話道。
“:想不到真是四娘子指揮,幸虧呂文德遠程牽製住了大部分敵軍,不然若是讓這四娘子登船,我等豈是對手?”一旁王堅聽得對方自報家門,心有餘悸的說道。
宋宇雖未曾見識過這四娘子的身手,但聽王堅一直誇讚,心中頓時起了收服之意,對著忠義軍船隊喊道“:我大宋與你忠義軍乃是一脈相承,今日不知為何,貿然劫我大宋糧草。”宋宇故作憤怒得問道。
“:妙珍,這趙竑小兒,擺明了是要羞辱我等,要娘舅說,不若全力一搏,或與還有衝出去的可能。”楊妙珍尚未開口,劉全在旁激動的說道。
楊妙珍此時心情十分低落,又聽得娘舅所說,歎了口氣“:今有此敗,全因妙珍不識水戰所致。”
言畢,四下看了看所剩不多的船隻兵丁,愈加惆悵“:這些兄弟,都是當年奔著爹替天行道,劫富濟貧的名頭投奔而來。那時我還是個六七歲的小姑娘。時光荏苒,轉眼十餘年過去,這些兄弟卻因為史彌遠的權謀鬥爭,將性命丟在了這長江之中。不免令人唏噓。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戰?若再讓這些兄弟為了保護我突圍,全軍覆沒,我又於心何忍?他日又有何麵目,與家父相聚於九泉之下?我看那太子並無趕儘殺絕的意思,不若。”
楊妙珍話到此處,‘呲啦’一聲,抽出佩劍,比在脖頸處“:不若身死,眾位兄弟歸降活命便是。”語畢,閉目就要自刎。
“:四娘子,可不能做糊塗事。俺們降了父母之國,不丟人。”彭義斌見楊妙珍欲要輕生,趕忙出言勸道。
“:妙珍,彭兄弟所言極是。娘舅我老糊塗了,剛才不過是氣話。你可千萬彆想不開,退一步講,即使我等降了,想必那史彌遠,也會從中說和,早晚有一日放我們回山東。雖受一時之辱,總比丟了性命好。”劉全看楊妙珍想不開,嚇壞了,吐出一大堆驢唇不對馬嘴的說辭。
楊妙珍聽了兩人所勸,這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目,正待開口,宋宇又傳來數言“:本太子素知忠義軍大名,此事定然是受那小人蠱惑,四娘子不若棄了兵器。登船一敘。可好?”
這幾句話,徹底讓楊妙珍放下了手中鐵劍,隻聽她自言自語道“:這太子,言語中沒有一絲埋怨之意,還十分客氣,罷了,且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瑪徳,他勝了,他就是大爺。隻待過了此劫,我等莫再招惹這煞星便是。”劉全見四娘子被宋宇說動了心,長歎口氣,甩出這麼一席話。
“:哼,匹夫。”彭義斌一聽這劉全,事到臨頭還耍嘴皮子,鄙夷的說道。
“:唉?你,罷了,老夫不與你這廝一般見識。”劉全被人無端端羞辱,想要還嘴,可看看彭義斌那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又硬生生把話憋回了肚裡。
“:諸位兄弟,太子殿下網開一麵,放了我等,速速棄了兵器。隨我去拜見太子殿下。”楊妙珍並未理會鬥嘴的兩人,此時,他對宋宇產生了興趣,想要去看看這位,平素聲名狼藉得太子,究竟是何等人物?
隻見周圍忠義軍聽了楊妙珍命令,紛紛棄了兵器,在楊妙珍指揮下,緩緩驅船,遊向宋宇所在。
“:殿下,還需小心這四娘子詐降。此人武藝了得,若是趁此時機,想要取殿下性命,隻怕易如反掌。”
王堅看到忠義軍接受了勸降,向自己等人而來,小心提醒宋宇道。
宋宇笑著搖了搖頭“:王兄弟多慮了,我與這四娘子平素無有冤仇,今次想來,也是個誤會。再者,平素老聽你誇讚她如何如何,想必聲名在外的她,不會扔了麵皮出爾反爾。”
“:殿下所言甚是,是小弟多慮了。”王堅聽了宋宇解釋,深以為然,趕忙說道。
不多時,楊妙珍彭義斌三人登上了宋宇戰船,不待宋宇開口,楊妙珍一眾,率先跪拜道“:罪民楊妙珍,率手下一乾兄弟,拜見太子殿下。”
宋宇由於虛弱,微微的抬了抬右手“:素聞四娘子大名,今日相見,本殿下甚是欣喜。你等且起來說話吧。”
楊妙珍聽了宋宇吩咐,緩緩站起身來,但卻並未抬起頭,而是低著頭偷偷瞄著麵前自稱太子之人,隻見這太子,頭頂白玉金龍冠,身披雙龍戲珠錦繡袍。
模樣嗎,細皮嫩肉的,活脫脫一小帥哥,隻是麵色差了些,太白了。慘白慘白的。直比的周遭眾人,黑了許多。
如果宋宇此時知道楊妙珍嫌自己臉白,估計能氣的吐血。其實宋宇平素雖然白了些,但還算正常範圍。
隻恨今日由於落水,喝了個飽。使得白上加白,變慘白。
“:咳恩,楊姑娘,且抬起頭來,這裡又不是朝堂,無須如此拘謹。”宋宇看這楊妙珍竟做起了女兒態,一時大感不適,趕忙勸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