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小小,弟。一激動,就就就,結巴。”宋宇話音剛落,這趙國又開始結巴了。
宋宇趕忙阻止他“;罷了,還是莫要說話了,聽著累。”
言畢,宋宇在趙國的攙扶下,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已經膝蓋深得水中行走,奔著小小的房間而去。
待走到門口,宋宇隻聽艙內傳來說話之聲,出於好奇,將臉貼到了艙門處,靜聽了起來。
隻聽小小那丫頭開口“:清兒姐,方才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
“:沒事,好著呢,自打外邊喊殺聲起,我便躲入了這箱子之中。這些賊人,愣頭愣腦的隻在外邊廝殺,並未走入內艙搶掠。”
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宋宇在聽到這個聲音的一瞬間,身上不禁汗毛倒豎。
也不管屋內情況如何,撇開攙扶自己的趙國,推開門闖了進去。
目光左右一掃,最後定格在屋內一個大箱子上,就見箱子上坐著兩位姑娘,正光著腳,踢著腳下的水,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此時宋宇突兀的闖了進來,還真嚇到了兩人,隻見小小嗔怪著說道“:殿下,怎生不敲門,便闖入人家閨房?”
哪知宋宇並未理她,而是指著旁邊另一位以手遮臉的姑娘,吃驚的大聲說道“:謝道清,謝姑娘。你?你怎麼會在這?”一句話沒說完,宋宇頓感虛脫,兩眼一黑,暈倒在了地上。
兩位姑娘一看此景,也顧不得許多了,慌忙從不太深的積水中,將宋宇撈了起來。
又忙招呼並未進屋的趙國幫忙,將宋宇抬到了小小那尚未被積水淹沒的繡床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宋宇才睜開了雙眼,隻見床邊一人對著自己說道“;殿下,你醒了?”
“;你是誰?”宋宇開口問道。
“:小人是隨船的郎中。”那人謙卑的回答道。
“:額,我這是怎麼了?生病了?”宋宇聽此人說是郎中,虛弱的問道。
“:殿下氣息平穩,脈象正常。並非生病之兆。隻不過殿下雙眼血紅,臉色慘白,依小人看,可能是殿下長時間未休息,再加上這兩日勞累過度,導致氣血虧損累到了。”郎中笑著回答道。
宋宇長舒一口氣,這幾日由於心裡煩亂,也沒怎麼休息,再加上掉入水中,估計是連嚇帶累,虛脫了。
如此想著,宋宇突然感到腹中饑餓,對著郎中說道“;有沒有飯?我餓了。”
郎中見宋宇吩咐,離開了床邊,轉身對著身後滿滿一屋人說道“:殿下醒了,不過還有些虛弱,現在可給殿下準備些參茶,補一補。外邊還有許多傷兵,小人便告辭了。”
郎中言畢,對著屋內眾人拱了拱手,告辭離去。
郎中剛走,屋內一女子便端著一碗參茶,走到了宋宇床前“:殿下,起來喝碗熱湯吧。”女子麵帶微笑,溫柔的對著宋宇說道。
“:清兒,真的是你,你是如何混上船的?哦,我知道了,是那個大箱子。你,外邊剛才打仗,死了好些人。你不怕嗎?”宋宇一看是謝道清,劈頭蓋臉一頓數落。
謝道清調皮的眨眼笑了笑“:小女子自有妙計保身,不管殿下你走多遠,清兒也要跟著你。”
“:你這又是何苦?我一個朝不保夕得落魄太子,實是讓清兒錯愛了。況且在我成為太子之前,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若不是運氣好,被立為太子,恐怕這一世都不敢抬頭看你一眼。”宋宇有些自卑得說道。
“:殿下,都是血肉之軀,誰又能比誰高貴到哪裡?所謂高貴,不過是從不如他命好的人身上,對比出優越罷了。人生不過短短數十載,在清兒看來,能在這甚至不如樹木長的生命裡,找到那個可以托福終身的人,才是人生的價值所在。殿下,彆再多想了,好好保重身體,先喝幾口熱湯,暖暖身子。”
謝道清一席話說完,坐到了宋宇床邊,端著碗,舀了一勺熱湯,放到嘴邊吹了吹,確認不燙嘴,這才將勺遞到了宋宇嘴邊“:殿下,張嘴,清兒可是親自喂你喝了。”
宋宇看著麵前溫柔的謝道清,歎了口氣“;唉。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欠你的,我是真說不過你。看得更沒有你通透。你把碗給我,我自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