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裡,完顏守緒不敢再繼續讓步軍圍困了。萬一這隊步軍臨陣潰逃,後果不堪設想。
如此想著,完顏守緒趕忙吩咐傳令兵“:偃旗息鼓,鳴金收兵。命三萬步軍速速有序撤回來。“
就這樣,完顏守緒妄圖將兩萬步軍喊回來,從新在營內集結。畢竟現在兵力上,金軍仍然占據優勢。隻要不潰散,完顏守緒寧願從新來過。
就在完顏守緒命令偃旗息鼓之後,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金營之內,突然四處起火,更有喊叫之聲甚囂塵上。好像生怕沒人注意營內失火。
就在這一刻,偃旗息鼓聲,與大營內混亂的喊叫聲交織在一起,牽動著每一個聽到得金軍心神。
也不知哪個缺心眼的喊了一句“:不好啦,有人大營放火。三阿哥下令撤退了。有人襲營啊!”
一傳十十傳百,整個大營的女真兵徹底懵了。開始亂跑亂串,營內形勢急轉直下。
城外三路圍攻棗陽的金軍兵馬倒沒什麼,有心的看到大營煙火,也隻是保持觀望態勢,放慢了繼續圍攻城牆的腳步。
但那隊包圍宋宇,正要有序撤退的女真步兵就沒那麼幸運了。就在撤退命令下達後,他們剛轉身要邊打邊退,就看見大營內濃煙滾滾。
整個女真步兵軍陣那脆弱的神經徹底撐不住了,震顫了片刻。隨之而來的,便是大潰散。
就見他們哪還管什麼有序撤退,紛紛撒丫子往大營方向跑去。生怕一個跑慢了,被身後不要命似的宋軍給剁成餃子餡。
“:妙啊,真不知道是什麼人,竟然看到了金狗軟肋,襲了大營。”孟珙讚賞的盯著起火得金營,自言自語的嘀咕道。
“:孟兄弟,彆分心,趁著現在金軍大亂,趕緊趕緊衝上去多宰幾個。一旦讓他們逃回大營,再結陣出來,咱麼可就真吃不消了。”田奇見孟珙竟然分心,在旁叮囑道。
宋宇聽了這倆人話語,手中龍旗揮舞“:你二人不速速追繳潰散之敵,更待何時?現在這金軍雖然潰散,但並未四處而逃,反而是有目的的逃往大營。若不趁勝驅趕,萬一讓這數倍於己得金狗喘過氣來。那我等豈不是又要有一番苦戰了?”宋宇少有的,說出了一番行家話語。
孟珙聽了宋宇所說,臉上浮起了笑意“;殿下真是不可多得的將才,從未上過戰陣,卻並未亂了手腳。指揮若定,隨機應變,更兼深陷敵軍陣中,卻是毫無畏懼。我大宋能有殿下在,實是個異數。”
宋宇見孟珙認識自己才幾天,竟然學會拍馬屁了,鄙視的瞄了他一眼,心裡暗道:異數?那是肯定的。不異數才怪,想自己睡個覺,不知怎的,穿越到了這裡。你說是做夢吧?這世界卻真實的很。
有時候,自己甚至懷疑,那段無父無母,苦逼的日子,才是自己做的一場噩夢。
想到這裡,宋宇往旁邊啐了口唾沫“;兩位兄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隨本殿下速速追繳亂敵。”言罷,扛著龍旗,大聲吆喝一聲,右手持劍,衝向了企圖逃回大營得金軍潰兵。
身邊一眾兄弟,見宋宇來了乾勁,相視一笑。也持劍挺槍。追殺了上去。
留下孟宗政捋著花白的胡須,站在原地自言自語:像,實在太像了。跟嶽元帥當年有八成像。莫不是嶽元帥遺願未了,托生到了他大宋皇室?看著殿下帶著這些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輕人衝鋒陷陣,老將我忽地想起當年身為嶽元帥帳下一小卒時,跟在嶽元帥身後衝鋒那一幕。而現在,和當年何其相像!
“:孟宗政,愣著做什麼?快隨嶽元帥衝啊!”
“;老將軍,愣著乾什麼?快隨太子殿下衝啊!”身後一個指揮使對著孟宗政喊叫道。
孟宗政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兩行老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帶著哭腔喊道“:嶽元帥!等等我,小子我要跟著您,直搗黃龍!”
言罷,孟宗政一踢腳邊長槍,跟著眾人向前衝去。
就這樣,金軍三萬步軍,圍困宋宇三千臨時拚湊的部隊。非但沒能取勝,苦戰一下午,反倒被打崩。
宋宇邊衝邊想:女真人這支步軍之所以沒能拿下自己,恐怕和沒有得力主將操持,有很大關係。
如果金人能有得利主將操持步軍,即使戰勝不了自己,起碼撤退時不會因為大營出問題,就瞬間崩潰。
但很不幸,好像女真人所有靠譜的將領,都在戰爭一開始,便分派給了輕重騎兵。
有句話說得好,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今天這句話再次驗證了。不光驗證了這句話,還讓宋宇明白了另一個道理,逃跑的敵人,與其說是放棄了進攻,還不如說是放棄了生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