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瞞不住你,不過,你隻說對了一半。其實,我之所以執意要停戰,還因為在北方草原,蒙古人已經羽翼豐滿,開始了對外猛攻之路。若是咱大宋在這麼糊塗得和金國殺下去,隻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罷了。”宋宇麵色平靜,對餘階解釋道。
餘階見宋宇一直很在意蒙古人,雖然覺得宋宇有些太過杞人憂天了,但也並非是不信,畢竟,當年的遼國,就是被不起眼的女真人,生生奪了天下。
現今蒙古人出現,金蒙之間,怕是會曆史重演,也說不定。如此想著,隻聽餘階繼續說道“:殿下,小弟讚成您的想法,雖然小弟十分恨金人,但殿下想的也對,與其打不贏,這麼乾耗下去,不如養精蓄銳,以求來日一戰。”
宋宇見餘階跟著自己的思路完全沒有要反駁的意思,心裡暗道:餘階這位曆史上的主戰派,接受了自己停戰的想法,也真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
要知道,餘階作為這個時代典型的憤青型愛國青年,能做出這個決定,並非是信口胡謅,而是下了很大決心。
“:餘老幺,你能這麼說,我很是高興,不過,關於臨安,我打算改一改計劃,畢竟,這次回去,還要請求父皇全麵停戰,嗨!說實話,同樣是皇位繼承人,人家完顏守緒輕鬆就搞定了他父皇,再看看我,到現在,心裡都沒底啊。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更何況,史彌遠已經和蒙古有所勾結,想必是下了死心,要讓宋金繼續廝殺。雖然現在咱們手裡有了兩個蒙古人作證,又在襄陽搜集了大量史彌遠的秘密,可滿朝廷,都是他史彌遠的心腹,到時他史彌遠狗急了跳牆,咱們沒兵權在手,豈不坐以待斃?步了當年嶽元帥的後塵?”
餘階聽了宋宇所言,勸慰道“:殿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目下有皇上給咱們撐腰,回到朝堂,史彌遠就算是想殺咱們,也不敢明著動用兵馬。至於咱們手裡這些東西,在史彌遠心裡有多重要,那就得回到臨安以後,才能知曉了。”
那邊,餘階宋宇促膝長談,商量著回臨安的安排,另一邊,史府大門口,兩個守門的兵丁,對著正要出門的一個女子說道“:楊姑娘,這麼晚了,您還要出門?“
原來出門的是楊妙珍,由於宋宇撤換了所有忠義軍兵丁,所以這門口的士兵,見了楊妙珍,並未喊四娘子,而是喚作了楊姑娘。
而此時,楊妙珍聽了這倆守門兵丁詢問,暗自攥了攥拳頭,強壓了壓緊張,說道“:啊。本姑娘奉了太子令,要出去辦點事。“
這倆守門的兵丁,顯然對楊妙珍很是熟識,見她奉了太子命令,也沒起疑,笑著對楊妙珍做了個請的手勢。
楊妙珍見這倆兵丁沒有為難自己的意思,對著他倆同樣笑著點了點頭,快步向著街上走去。
也不知轉過了幾條街市,這楊妙珍才來到了一條漆黑的小胡同內,對著胡同,學了兩聲貓叫,就聽胡同深處,幾聲狗叫傳來。楊妙珍聽了這幾聲狗叫,麵露喜色,繼續向胡同內走了過去。
可楊妙珍卻不知道,此時已經有人盯上他了。就在她出府的那一刻,宋宇那位結拜妹子,王仙姑王煥君,一早便發現了楊妙珍,並且一路悄悄的跟了過來。
要說宋宇這些兄弟,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就拿這王煥君來說,做賊時,她就天天晚上到處趴房簷。可以說,這襄陽丟隻貓,丟條狗,哪個姑娘洞房啦,哪個寡婦是非啦。問這王仙姑,準沒錯!
即使是現在從良了,跟了宋宇這個有錢得太子哥哥,這姑娘也沒閒著,一到晚上就犯職業病,到處偷看是非去。
今天晚上也趕巧,正要出門看稀罕去,就看見楊妙珍慌慌張張,奔著門外走去。
憑著做賊時練就的那根敏感神經,王煥君知道,這楊妙珍,指定有什麼小秘密。為了一探究竟,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王煥君便一路偷偷跟在楊妙珍後麵,來到了這條漆黑胡同前。
矯健的跳過一堵矮牆,跳進了胡同內測,隨即繼續悄悄的跟著楊妙真向裡走去。
就在王煥君剛走到能聽清楚楊妙珍話語聲時,卻突然有一隻手,搭在了右肩上,這一刻,王煥君是真的嚇壞了,要知道,憑著自己的輕功,可是輕易便擒了盛章。此時能勝過自己輕功,溜到自己身後還不被自己察覺的,得是什麼樣恐怖的存在?
正在王煥君猶豫自己要不要回頭看看時,卻聽身後之人噓了一聲,隨即輕聲說道“:姑娘莫怕,貧道張三豐。“
王煥君長舒一口氣,心道原來是張三豐。看來想要在宋宇身邊,搞些小動作,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這張三豐也是雞賊的很。
想到這,王煥君回過頭去,看著張三豐,擠了擠眼,示意張三豐和自己一起湊到前邊去聽。
張三豐會意的點了點頭,隨著王煥君,一齊往前又走了幾步。而從牆的另一邊,傳來得說話聲,漸漸清晰起來。
就這樣,倆人靜靜的聽完了楊妙真等人的密談,愣是沒驚動他們。直到胡同內傳來了漸行漸遠得腳步聲,張三豐才一臉凝重的對著王煥君說道“:丫頭,你說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太子?”
王煥君一聽這個,臉色有些微紅,低著頭說道“:萬一太子兄長喜歡這個,咱們豈不是好心辦了壞事?”
張三豐聽了這丫頭話語,皺眉深思了片刻,這才繼續說道“:既然知道了,還是提醒一下為好,畢竟,這件事可大可小。”言罷,對著王煥君拱了拱手,輕聲快步,走捷徑向宋宇而去。
宋宇臥房,此時餘階已經離去,宋宇正端著一碗茶,聽麵前一位姑娘,口若懸河得講述。
這位姑娘,便是孟英,而餘階之所以走的這麼早,也是被孟英這丫頭趕走的。
隻見孟英神采飛揚得說道“:乖乖,原來謝姐姐,是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而那小小姑娘,是史彌遠特意安排在殿下身邊的臥底,不過現在已經隨了太子。這兩位姑娘,還都救過殿下您的命。殿下,您跟我說實話,這兩位,您到底喜歡哪個?本姑娘,去給您保個媒。”
宋宇一邊聽這丫頭沒完沒了的墨跡,一邊沒精打采的喝著茶“:孟女俠,你覺得,像本殿下這樣的身份,能缺媳婦嗎?本殿下求求你,莫要多管閒事了,萬一,萬一本殿下英年早逝,豈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做寡婦?”
孟英一聽太子這話,心裡頓時明白了,原來殿下一直謹小慎微,不沾女色,是因為自己現在與史彌遠鬥法,身處險境,朝不保夕之故啊。
想明白了前因後果,孟英越加想要捉弄太子,隻見孟英眼睛一轉,調皮的說道“:殿下,您知不知道,這兩位姑娘,哪個喜歡您?”
“噗......”一直安靜飲茶的宋宇,徹底讓孟英嚇到了,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怒眉喝道“:孟女俠,切莫亂說,壞了兩位姑娘,尤其是謝姑娘的名節。到時傳的漫天瘋言瘋語,讓她還怎麼嫁人?”宋宇徹底被這丫頭打敗了,嘴太碎了,什麼都要刨根問底。
連日來的相處,讓孟英是真的一點都不怕這太子生氣,隻見她小嘴一嘟“;殿下,沒見過您這樣的,沙場之上,威風凜凜,可見了女兒家,卻是臉紅皮薄,直直像個傻子,要是一直這樣,您這太子,估計要做一輩子光棍嘍。”言罷,孟英一臉傲嬌的轉過身,連蹦帶跳的走出了宋宇臥室。
宋宇被這丫頭最後一番話,說的愣在當場,半晌才自言自語道:這丫頭,說的好像有幾分道理,我好像是不太會和女人打交道,不過老詢問我中意哪個姑娘作甚?現在這個情況,喜歡有個屁用?史彌遠會讓我安安穩穩的去花前月下?
正自想著,就聽門外腳步聲起,宋宇抬頭看去,見是張三豐,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趕忙起身迎了上去“:真人,不知您深夜到此,有何貴乾?”
邊說著,邊將張三豐讓到了座位上。
隻見張三豐坐定後,手撫山羊胡,笑著說道“:殿下,本來今晚有一件事要說,不過,方才來的路上,又撞上一件怪事,思謀良久,覺得還是事先告訴殿下一聲為妙,這才揣著兩件事,前來叨擾。”說到這,張三豐將半路撞上楊妙珍之事,詳細說給了宋宇。
宋宇聽了張三豐之言,驚呼道“:乖乖,這李全,莫不是有病?”
張三豐見太子反應很強烈,知道宋宇心中已經有了想法,但他並不想多問,轉而對著宋宇說道“:殿下,這件事,雖然是您的私事,不過也關係到我大宋日後得運勢,所以貧道才鬥膽,來此提醒殿下。至於另一件事,貧道是特地來跟殿下您辭行的。”
“:啊?真人,你不陪本殿下,回臨安看您的華嶽徒兒了?”宋宇見張三豐要辭行,趕忙出言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