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陣腳後麵的一群伏兵,見薛斌質問自己等人,互相看了看,隨後齊齊說道“:薛將軍,那位,可是太子,傷到了,可是誅滅九族的罪啊!”看來宋宇的太子光環,還真是有點用的。不然隻怕薛斌跑掉那一刻,就已經被這些伏兵亂箭射死了。
薛斌聽了他們的顧及,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群蠢貨是因為這個,才不敢射箭援助自己,心裡這個恨哪,也不待這群人在說什麼,薛斌仿佛瘋了似的,對著這群人是拳打腳踢,邊打邊罵道“:你們這群蠢貨,本將被你們害死了!哎呀...本將這次真的被你們害死了!嗷嗷啊...”打著打著,薛斌竟然哭了起來。
卻聽身後一聲怒喝“:奶奶個熊,狗東西,拿命來。”
喊聲落,就聽‘砰’的一聲,沙包堆砌的防禦被撞開,彭義斌滿身泥土,衝了進來。
不過待彭義斌看到沙包後麵連哭帶嚎,連打帶罵的場麵,站在原地道“:哎?你們,這是鬨的哪般?現在可不是內訌的時候,俺還沒殺個痛快呢!”言罷,就要上前打人。
“:彭哥哥,你說你從這沙包上跳過去多好?非得將它撞破,弄得滿身泥土。“正在彭義斌要上前打人過過癮,身後傳來了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
彭義斌聽了身後這個聲音,尷尬的轉過頭去,笑著說道“:孟家妹子,俺本想跳過去,可惜跑得太快,沒停住身形,這才將這些沙包撞開了去。”
原來身後是孟英,隻見孟英咧嘴一笑,手拿鐵劍,走到了彭義斌身邊,對著仍在打罵士卒得薛斌說道“:你這家夥,見了我們,跑的比兔子都快!不過,方才你還膽小如鼠,怎的現在打起自己人來,如此蠻橫霸道?莫不是,耗子扛槍窩裡橫?”
薛斌此時也不知是嚇得,還是急的,兩眼腥紅得回過頭,惡狠狠得看著說話的彭義斌兩人,直直走了過來。
待走到近處,雙腿一軟,‘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好漢,女俠饒命,小人是奉了皇上旨意,迫不得已啊,”語畢,以頭鑿地,‘梆梆梆’那叫一個脆響。
彭義斌倆人對視一眼,隻聽孟英調笑得說道“;這廝是個慫貨,好生無趣,要本姑娘看,一劍殺了算了!”
其實這孟英就是這種說話風格,喜歡打秋風,嚇唬人。
但跪在地下的薛斌可不這麼想,隻見他渾身猛然打了個激靈,隨即跳了起來,在原地是左竄右跳,耍起了手中那把寶劍。
幾招耍完,隻聽這薛斌噴著唾沫星子說道“:想殺本將,沒那麼容易,本將好歹也是武穆劍傳人!”
彭義斌一聽這個,疑惑的問孟英道“;武穆劍?嶽飛所創?俺聽說這套劍法,隻在嶽姓嫡孫中傳承,從來不傳外人啊?”
孟英此時已經怒了,隻見她秀眉倒豎,將手中寶劍惡狠狠的插在了地上,就這麼赤手空拳的,走向了依舊保持著落劍式得薛斌。
薛斌見這姑娘滿臉怒火,凶神惡煞的向自己走來,趕忙邊擺手邊說道“;你彆過來啊,武穆劍可不是鬨著玩的,隻要出招,你這俊美的小臉蛋準沒了啊!”
哪知孟英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仿佛著了魔,筆直的走了過去。薛斌見此,手起劍出,伶俐的刺向了孟英。
孟英一歪頭,躲過這個刺擊,隨後輕巧的一抬腿,正中薛斌襠部,薛斌老二被踢,登時臉就綠了,手裡的劍‘哐啷’一聲掉在地上,捂著襠部跳起了騎馬舞。
孟英瞅準這個機會,右手向前一抓,將薛斌衣領抓在了手裡。同時左手用力一甩‘啪’的一聲,一巴掌甩在了薛斌臉上。
薛斌被這一巴掌打愣了,捂著襠部說道“:臭娘們,你敢打老子臉?”
孟英見他罵自己,更是怒火中燒,抓著他的衣領,大巴掌如雨點般抽了過去,隻聽‘啪啪啪’...之聲不絕於耳。許久才聽一道聲音阻止“;孟丫頭,夠了,這貨都被抽成豬頭了...
孟英聽了這個聲音,才止住了巴掌,右手用力,將抽得半死不活的薛斌扔到了地上,回頭說道“;殿下,這貨嘴裡不乾不淨不說,竟然還敢冒充武穆劍傳人,著實可恨。孟英這才教訓教訓他,讓他長長記性。”
說到這,孟英腦袋一歪繼續問道“:誒?殿下,你那邊收拾妥當了?“
宋宇用右手大拇指指了指身後“:喏!一柱香不到,數百人全被放倒了。“
孟英看了看宋宇所指的方向,隻見那裡躺著一大片人,還有十幾個正跪在地上,等著接受處理。
心裡對宋宇這幫子兄弟的身手,很是滿意。畢竟自打認識宋宇以來,孟英還是第一次和宋宇這群兄弟合力殺賊。
宋宇則不聲不響的,走到被孟英抽的半死不活得薛斌跟前,問道“:薛統製,嘿!死了沒?“
薛斌那臉,被抽的已經發了。隻見他微微張了張嘴,有氣無力地說道道“:我家哥哥,乃是史相跟前得紅人,大理寺卿薛極,你們這樣對我,我家哥哥定然會為我報仇。”
宋宇聽了薛斌之言,覺得這話很不對味,砸吧砸吧嘴說道“:薛統製,你覺得,我這太子身份,還沒你家哥哥,那個大理寺卿官大是不是?”
薛斌苦笑一聲“:哼嗯...沒兵沒權的太子,能做個甚?”
宋宇見這薛斌很瞧不起自己,也沒打算要和他鬥嘴,轉移話題道“:薛統製,我也不和你鬥嘴,你要明白,你這條脆弱的狗命,現在正攥在本太子手心裡,我隻要輕輕這麼一捏,你就會像隻螞蟻一樣,被本太子捏死,正因如此,薛統製說什麼之前可得先想好了,彆因為逞一時的口舌之快,白白丟了這條狗命。”
“:你想問什麼?”薛斌很上道,聽完宋宇這席話,立馬明白宋宇有事問自己。
宋宇笑著說道“:這封聖旨,真是我父皇所寫?”
“:不是。“薛斌很老實得回道。
宋宇繼續問道“:那它是史彌遠所寫?史彌遠已經知道了本殿下在襄陽所做的事?“
“:是史彌遠府上的管家給我的,不過,史彌遠還不知道你的死活。“薛斌繼續說道。
宋宇聽他這麼回答,糊塗了,追問道“:你莫不是框我?既然聖旨不是我父皇所寫,是那史彌遠所寫,而史彌遠並不知道本太子的死活,你這,根本前後矛盾啊!”
彆說,解鈴還須係鈴人,現在這場糊塗賬,宋宇還真是問對了人,隻見薛斌痛苦的抽動麵皮,笑了一下,立馬疼的眼淚直流,就這麼連笑帶哭的回答宋宇道“:前兩天,史相派管家萬昕來,將這封聖旨交給了本將,並且名言,太子回不來便好,若是回來了,便拿著這封聖旨,誆騙與你,若是太子不信,拒不領旨,就地格殺。”
聽到這,一直默不作聲站在一旁的餘階豁然開朗,急忙對宋宇說道“:殿下,看來史彌遠並未知道我等的打算,想來,他史彌遠是因為長時間收不到京湖的消息,為了保險起見,提前便給這建康水營布置了任務,我等若是來了,便就地格殺勿論,即使殺不了,建康水營也會提前得到消息,放出風去,他史彌遠也好有所防備。可見這史彌遠行事,也是小心謹慎的很,提前便布置好了後招。”
說到這,餘階臉色一凜,質問薛斌道“:薛斌,你是不是在我等靠岸之時,便已經差人去臨安報信了?”
薛斌平靜地回道“:你說的不錯,史相確實不知道你們還活著,不過,我已經差人前去報信了,隻要消息送到,你們定然不會活著回到臨安的!你們現在放了本將,本將或許在將來求求我家哥哥,能讓你們死得痛快一點。”
餘階聽到這裡,麵色嚴峻的對宋宇說道“:殿下,看來,咱們不抓緊趕路,是不行了。而且小弟有個不好的預感,這史彌遠,怕是已經將咱們留在臨安的兄弟,全都或抓或殺了。”
宋宇一聽大驚“:啊?襄陽那邊情況未知,他史彌遠敢不留餘地的動手?”
餘階歎了口氣“:唉!看來這史彌遠,已經做了決定,這次鐵了心要將咱們置於死地。絕對不會讓咱們活著回到臨安的。”
宋宇追問“:那現在該怎麼辦?”
餘階來回踱步,思慮了一陣,這才抬起頭“:殿下,現在走海路,已經是不可能了,到時若是咱們的海船被史彌遠堵在錢塘口內,前不能登岸,後又無退路,便隻剩死路一條了。所以,小弟認為,咱們應當兵分兩路,殿下你帶著孟老將軍交給您的五百忠順軍精銳騎兵,和眾位兄弟,騎馬抄近路趕赴襄陽,麵見聖上。
殿下切記,隻要您活著見到聖上,咱們就還有得救。若不如此,史彌遠帶兵各處搜捕我等,以我等這點兵丁,如何鬥得過他?要知道,臨安附近得禦前軍加起來,足有三十餘萬眾。
而小弟則率領餘下步軍,趕赴湖州,在湖州,殿下不是招募了一些鄉民操練嗎?小弟現在便去看看他們安危與否,若是安全,到時小弟兩軍會合,再去臨安會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