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長其實也懂,敬酒隻是個禮節。禮多不煩,禮越多越顯得家族長有水平。禮節到了,情誼也就到了。
周風堅持不喝,薑道成上來講情,李四等著替喝。家族長見此,也就借坡下驢,見好就收。相互都有了麵子。
於是這家族長自圓自說道:“表叔堅持不喝,這麼好的酒,你就吃了虧了。席還沒開,我就先敬,不是我多此一道,而是以顯我李家的待客之情。既然酒已敬過,大家開始吧。”
一聽說要開始,這酒桌上就有了熱鬨。一桌子上八個人,周長工酒量可不小,也愛這東西。你彆看他坐在那裡,言語不多,有一個詞,叫做藏鋒不露。但就喝酒的道道,他還真是多著呢。
白家二位兄弟,不用再說。就好比一個閘門。隻要閘門一開,就無法節製,喝酒如流水,一次性喝足。一個爹生的,一個娘養的,性格何其相似?誰也不說誰?誰也不管誰?兩個字:喝著。
李四也很能喝,黑道老大,而且還是門裡出身,得到真傳。村街路霸,得到的多是不義之財。橫行鄉裡,喝到肚子裡的不少是吃請之酒。
這一段時間以來,李四受到師父和薑叔的約束,下定決心,改邪歸正。但是肚子裡叫屈,屈的是缺酒了。李四還沒上桌,就聞到了酒香。在道上混了多年,從沒有喝上這酒。
師父結婚之時,就是喝的這個酒。隻是那時還沒資格坐到桌上。隻能看門,做個保安而已。就是當個保安,也不夠格,好不容易才巴結上。說到巴結,李四沒忘,虧了一人,就是薑叔。
再說了,李四想到,今天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多喝。這兩桌菜,都是師父為自己而辦。自己的任務,就是除了照顧人,還是照顧人。若喝醉了,成何體統,丟了大的,也背離了師父的初衷。
還有郜達,這小夥子比李四要小上幾歲。坐到那裡一聲不吭。其實年輕氣盛,酒量也不小。與他人不同的是,隻要郜達進了酒場,這酒場就是戰場。大喊大叫,戰必不休。與平時而言,判若兩人。
可他自己也知道,今天這裡,不僅僅是憑的喝酒,還有資格,這裡哪有他說話的份兒。乾脆就老老實實,坐在那兒一言不發,隻是聽喝。
再說就是薑道成了。這薑道成肚子裡到底裝了有多少酒,誰也不知。連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單說這喝酒,可以說薑道成過得橋比其他人走的路還多。南酒北酒天下酒,什麼酒沒喝過?
到什麼山上唱什麼歌,薑道成開了小餐館,這酒就不大喝了。喝得天天醉醺醺的,誰還去你那裡就餐?
家族長一開始還準備掌控一個局麵,喝了一會,看到喝得熱火朝天,心一橫,隨便喝去好了。隻要是李四、薑道成喝不醉,也就行了。白家兄弟醉了也是自找的。影響不了明天的大事。”
周風坐在那裡,一不吃菜,二不喝酒,陷入了沉思。舊的線索還沒有結束,新的線索又來了。
家族長這個線索到底是什麼,沒有說清。周風心急可想而知,但卻是有勁使不上。
周風本來想回省城一趟,一是看看奶奶,二是集團內部事情太多。出門在外,心裡掛家。奶奶年紀大了,陸總又剛出院。事情都壓到高總一個人身上,也夠累的。
本來時間已經安排好,現在有些動搖。一時不知該怎麼辦好?回家以後還是問問悅薈。
李家這家族長自我感覺權力不小,心中小道,這麼長時間,還沒遇到如此之事。現在有了時機,不能錯過。時機難以再來。在眾人麵前,要把家族長的權威顯示出來。
誰知喝起酒來,鯰魚鯰魚一夥,蛤啞蛤啞一夥。想說話不是當年了,還有誰聽?不光不聽,家族長簡直成了骨拐。
那邊推杯換盞,這邊冷冷清清。薑道成一看,這怎麼行?於是端起酒杯,邀請家族長碰了三杯之後,又碰了三杯。家族長才有了笑臉。
不過,這家族長想說話,卻找不到話茬,不知該從哪裡開口。一時和誰都找不到共同語言,覺得無聊。
想想,還不如叫上周風,出去交流一番。於是,一邊起身,一邊對周風說道:“表叔,我們出去一下吧。”說過就向前走去。周風隨即站起,趕在後麵,跟著家族長而來。
家族長東西兩麵都瞧了瞧,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座位。大酒店,座位都在房間裡麵,外麵放什麼座位。
周風跟了上來說道:”你不要找了,我們不如到車裡坐。這周風也是一邊往前走,一邊就要拉住家族長。
沒想到家族長一看周風伸過手來,急忙向外一躲,就閃開了。想到,叫這小子抓住,手下要不留情,不能難看,就向北看了。
兩人坐到車上,關門閉戶,就談起來。
薑道成一看家族長把周風叫了出去,就知道一時半會也回不來。自己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實是硬撐。今夜若不能好好睡上一覺,明天還有一天,真夠嗆了。
自己在不在這裡,無關緊要,身體還是要緊。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薑道成叫過郜達,說道:“你對你師娘說道,叫她開車送我。”
郜達說道:“薑叔,你不吃飯就走?”
“叫你去,就快去。說那麼多話乾什麼?”
悅薈走了過來,小聲說道:“大哥,你要回去?”
薑道成說道:“悅薈,快送我回去。咱們車上說話。”
悅薈心裡想到,“這大哥一定遇到了什麼急事,不然走的何其迅速?”這悅薈馬上出了大門,向停車處走去。
薑道成一邊走,一邊把郜達叫上,“你把我送上車,直送到家門口,後跟你師娘作伴,再跟車回來。說著掛了檔向小餐館而去。
在車上,薑道成說道:“我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一下眼,現在極需要休息。周風被那個家族長叫去談事。趁這個檔兒,我才能出來。所以說要快。”
悅薈道:“我們那個桌子上,我看到白菜也有些夠,她坐在那裡,上眼皮與下眼皮一直打架。可是她這兩位嫂嫂,喝酒確實很厲害。那個叫春嫂的,也喝不過她們。”
“回去之後,對周風說,差不多就算了吧,不要熬的時間太長,周風也沒休息好。”
悅薈說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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