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眼線通報,一大早,幾個京城來的人,去了芒山鎮,不知道什麼來頭,感覺情況不太妙。”
李興華進到辦公室,口渴難耐,一邊自己倒水喝,一邊匆忙跟馬建華彙報著。
倒的一杯水,還是剛打來的滾燙開水,喝一口又吐出來了,差點把嘴巴燙出泡來。
馬建華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雙腿跟著發軟。
“這踏馬還用感覺嘛,指定不妙啊,絕對有問題。”
“馬書記,先彆著急,咱們在鎮上的眼線還說,那個王武本來就跟京城的報社有合作,在他們那投稿,興許來的人,隻是報社派過來約談稿子的呢。”
李興華見馬建華臉上寫滿了緊張,勸了句。
馬建華苦笑了下。
“你覺得這事可能性大嗎?什麼稿子要讓他們舟車勞頓幾千公裡,非得來咱這鳥不拉屎的小地方麵談?”
一句話把李興華問住了。
人在害怕的時候,會存在不切實際的幻想。
其實李興華心裡跟明鏡一樣,他剛才說的話,自己都不信。
不然他也不會那麼匆忙地趕來,跟馬書記彙報此事。
他這麼說,也隻是撫慰下,自己慌亂的內心。
馬書記的這番話,讓他不得不直麵現實。
“難不成,他們把咱們,告到了京城?”
李興華念叨道。
馬建華咬著嘴唇,細思考了下。
“李興華,我覺得,咱得提前動手了,他們要真是把咱們告到京城了,再無動於衷,任由他們折騰,咱們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
李興華聽得這話,心“怦怦怦”跳的厲害。
“馬書記,您要不要再考慮考慮?京城的人,可是已經到了,咱們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動手,怎麼能瞞得住?退一萬步說,京城的那幾人,就算不是什麼官,他們知道了這個事,回去以後,要是找個報社報道出來,咱也要完蛋啊。”
馬建華冷笑了一聲。
“虧你跟著我身邊那麼多年,這種事,既然要動手,肯定要乾利索,怎麼還能有漏網之魚,讓他們回到京城去?”
李興華一臉驚恐。
“您是說,連京城的人,一塊乾掉?咱們要這麼乾,一旦出了差錯,可就一點生機都沒有了。”
馬建華看向他。
“你以為,咱們不這麼乾,就有生機了?這反而是咱們唯一的機會,要是現在不動手,讓京城的人回去了,咱們死的更慘。”
先下手為強,把他們都乾掉。
哪怕最後事情敗露了,他們難逃一死,也拉上墊背的了。
可如果猶猶豫豫不動手,一旦對方真的是聯絡了京城那邊的人,那京城的幾人回去之後,就是他們死期到來的時候。
怕是那時,對方毫發無損,他們要全軍覆滅。
要真是如此,他死不瞑目啊。
動手!
馬建華下定了決心。
“李興華,即刻去通知所有我們的人,到我辦公室來開會。”
“馬書記,真的要......”
“閉嘴,你要膽敢再說怯場的話,亂我軍心,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馬建華厲聲嗬斥道。
“是,我這就去辦。”
狗腿子李興華不敢再多言半句,屁顛地去了。
......
芒山鎮,三姐酒館,一間包廂內。
正對著門坐著一位中年男子,半禿著頂。
此時,他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著什麼,語氣中滿是憤慨。
而在他的左右兩側,各有一名男子,一邊聽他訴說,一邊在本子上記錄著。
同時,還有兩名手持攝影機的人,把眼前的一幕,拍攝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