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玲的手握緊了咖啡杯,遲疑了一下才繼續說:
“反正你們遲早也會查出來的,我也沒必要隱瞞,我在京市那幾年攢了兩三百萬,所以到麗城來後,沒有馬上租房子,而是住在酒店裡”。
“那段時間,我有些迷茫,因為我不想再做以前那種工作,我們那份工作會讓人誤會和看不起,所以我就在網上找了一些麗城當地的群,加入了不少群”。
“那些群經常會發一些派對的消息,找一些未婚的女性過去,當然,對參加的人是有要求的,需要長得漂亮,還要有健康證明”。
“認識我老公的那次派對,是我參加的第二次派對,我也沒想到他會對我一見鐘情,是他主動來跟我打招呼的,我們很聊得來”。
“你們很聊得來?”陸乘風眉頭微挑,眼神裡帶著質疑,“你們那天晚上都聊了什麼?”
溫玲的麵色一陣紅,“我知道,你們可能不相信,因為我老公在本地小有名氣,外麵的人說他是麗城最帥的總裁,很多女人覬覦他”。
“可是我老公自己其實覺得很孤獨”。
“你知道你老公有異裝癖?”舒妍打岔道,“你老公衣帽間裡的那些女士內衣褲是他自己購買的?還有那些雜誌也是他買的嗎?”
溫玲點了點頭,“是的,他以前交過幾個女朋友,知道他有那方麵的愛好後,都受不了,主動提出了分手,可是我能理解他,尊重他,”
“我覺得每個人都有權利有自己的愛好,總比出去亂搞的好”。
“那昨晚的事情呢?他經常那樣做?”陸乘風問道。
溫玲點了點頭,“是的,他向我坦誠過,他有時候工作壓力大的時候,就會通過那種方式來解壓,但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意外,我也就沒有乾涉那件事”。
說到這裡,溫玲停下來,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溫玲:“我錯了,我不應該明知道那種玩法很危險,還任由他那麼玩,我應該阻止他,如果我阻止他,他就不會發生意外了”。
“是我害死了我老公,是我害死了他……”
她捂住臉抽泣起來,哭得很傷心,不像是裝的。
但這不是舒妍應該關心的事情。
她覺得差不多了,便轉頭對陸乘風說:“我們先回局裡了”。
陸乘風點頭,“我過半個小時回去”。
舒妍的心頭有些異樣,他這話像是在給她報備一樣,可她又沒有問他什麼時候回去。
偵查部門也不歸她管呀。
回到勘查車上,楊光按捺不住好奇問道,“妍姐,死者是玩脫了意外死亡嗎?”
舒妍將頭靠在座椅上,閉著眼,沒有回答。
桃子扯了一下楊光,示意他閉嘴,不要吵到舒妍。
此時的舒妍腦子裡像是在播放幻燈片一樣,閃回著現場勘查時見到的情景。
這是她工作時的習慣,溫習現場勘查所見,以免漏掉重要信息。
他們回到法醫中心時,運屍車也將死者的屍體運回來了。
舒妍帶著她的三名組員,還有一名痕檢員往解剖室的方向走去。
來到解剖室,他們穿上一次性手術服、戴上帽子和口罩,還有乳膠手套。
隨後進入解剖室開始解剖工作。
這才是作為一名法醫最有挑戰性的工作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