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英講述的時候,就像是對著稿子念文一樣,具體到每個時間段做什麼事。
看似完全沒有紕漏。
陸乘風隻是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便轉頭看向黃世雄。
黃世雄頓了一下,說:“我昨天一整天都在工地,早上六點起床吃早飯,吃完開工,一直乾到吃午飯的點,就停下來吃午飯,然後休息到兩點,就繼續乾活”。
“乾到晚上六點吃的晚飯,吃完晚飯我就跟工友們玩牌,但是我們沒有賭錢,就是打發時間,大概也是晚上九點左右睡覺”。
“陸隊長,我老婆是什麼時候死的?”
“是昨天下午五六點的時候”黃村長搶著說。
“彆亂說”黃所長製止村長,“那隻是初步勘查的推測,具體的時間得等解剖結果,所以這就是為什麼要把劉娜送去解剖的原因”。
黃世雄又嗚咽起來,“怎麼會這樣?到底誰個會殺劉娜咯,劉娜平時對誰都好的,大家都誇她的,她不會得罪人的,陸隊長,會不會是搶劫啊?”
村長想說話,被黃所長一個眼神給震懾住了。
陸乘風暗暗地將這母子倆的反應收在眼底。
黃世雄是真的難過。
而張蘭英非但不難過,還有些得意。
這不該是死了兒媳婦的婆婆應該有的反應。
陸乘風想了想,又問張蘭英:“你昨天早上挖的筍在哪裡?”
張蘭英怔住,露出錯愕的表情來,聲音裡透著慌張,“你看我的筍做什麼?”
陸乘風:“你八點的時候去的,挖到十一點,應該挖了不少的筍吧?那些筍都在哪裡?”
張蘭英向村長投去求助的目光。
村長的額頭上出了一層密汗,“哦,陸隊長,昨天她挖的筍都給我了,我昨天上午也去挖了一些筍,中午的時候我拉去農貿市場賣了”。
張蘭英忙說,“對,我回來就把我的筍都給村長了,讓他幫我拉去賣了”。
陸乘風窮追不舍地問道,“村長,她一共給了你多少斤筍?你賣給了誰?一共賣了多少錢?”
“我記不清咯”村長搖頭道,視線下意識地瞟到黃所長的身上去。
黃所長眉頭微皺,問陸乘風,“哎呀,陸隊長,這個事情跟劉娜的死有什麼關係嗎?”
陸乘風注視著黃所長,正色道,“這是例行調查,隻要是跟案件有關的人,我們都要詢問,他們做的事情,我們都要了解清楚”。
“黃所長,您的年齡比我大,工作的時間應該比我長,肯定比我更了解我們應該怎麼辦案,而且,我的這個問題也不算是為難人吧?”
“既然賣了筍,肯定就有交易,有交易就應該有記錄吧?村長”。
村長頓了一下,“陸隊長,我年齡大了,真的記不清了,我回去查一下再告訴你”。
張蘭英不滿地叫道,“陸隊長,你管我挖多少筍賣多少筍乾嘛?我是早上去挖的筍,劉娜是下午去的,下午的時候我在村委會跟姐妹聊天呢”。
“不信你可以去問問我那些姐妹,昨天下午好多人都在村委會聊天呢”。
“關於你反應的情況,我會去核實的”陸乘風回道。
“麻煩你告訴我,昨天都有哪些人跟你在村委會聊天,你們都聊了什麼?”